这一幕看的刘睿影很是害怕,不等结束就一溜烟的跑回房中用被子捂住了头,只留个屁股高高的撅在外面。
有了这般经历,他自然是对文道不感兴趣。若不是查缉司也需要读书习字,他怕是根本不会涉猎于此。
眼下被这摊主一问却是又勾起了不痛快的往事,当下气呼呼的说了一句:“我要史!”
“史又分古史,近史,现史。这古史,近史,现史又分为正史,野史。不知客官您要的是哪一种?”
摊主平静的问道,语调中听不出任何感情。
“你怎么会有如此多的古籍孤本?完全是在消遣于我!”
刘睿影闻言大怒,出言斥责道。
“客官无需动怒,我都拿出来任您挑选便好。”
“当啷!”
一道寒光闪过,正好击打在刘睿影的剑鞘之上。
原来是摊主借着拿书之机,趁机射出这一枚暗器。
刘睿影手疾,却是用剑鞘挡了下来。
“你是何人!”
来人眼见一击不成,并不答话。
双手连连舞动,似乎在空中弹奏一把无形的琵琶。
刘睿影单手转动剑鞘抵挡,虽然对方攻势凌厉,却是一个不漏的全部防住了。
刘睿影看了一眼掉在地下的暗器。
它们通体透明,正在冒着幽幽的白烟,竟然是冰做的。
水至寒方为冰,冰为水之展拓。
随手射出冰锥暗器的人,已经是够把五行之力中的水之力调动催发到极致。
此人的修为已经到达了地宗境,或者至少也是和刘睿影一样的伪地宗。
这让刘睿影大惊失色……
虽说他也打通了昴府气府,可以调动五行火之力,但相对应功法和剑技却是一点都没有修炼。
那《七绝炎剑》刚到手里两天不说,光是自己挑的那个“焬”字咒言都没有突破第三重的“一往无前”。
“说不得,这或许是个契机……”
刘睿影在心中想到。
“我?嘿嘿,其实我才是客官啊!”
直到此刻这位摊主才从黑影中走出。
一身普通棉袍,黑巾蒙面看不见脸庞,眉宇之间却很是清秀。
喉间似乎含着什么东西破坏了音色音调,使人听不出年龄。
其实刘睿影早就对此人有了防备,否则对方的第一击就已经让他命丧黄泉了。
与糖炒栗子和赵茗茗的酒局结束前,刘睿影听到外面传来打更人的声音,那会儿是子时整点。
若是是为那做夜间劳力的人,煮碗面吃的夜宵摊还摆着,等待最后一波晚归客,倒还情有可原。
但这人却偏偏选了一个书摊。
这如何能不让人生疑?
而且那架子车上摆的书,封皮崭新整洁,连被翻动过的痕迹都没有。
随随便便的一个沿街书摊,你不卖春宫只卖圣贤之书便也罢了,竟然还说自己有孤本,这岂不是更加的不可思议?
若是孤本这么好找,那蒋崇昌省巡大人也没有必要为了寻一爱书而废寝忘食,茶饭不思了。
刘睿影不明白,为何此等高手伪装技术却如此拙劣。
这条路是从祥腾客栈回丁州府查缉司站楼的必经之路,他寒夜守候在此怕是已有不短的时间了。
但凡人决定要做某事,那一定是此事有利可图。
这个世上根本没有彻头彻尾的大善人,大家不是追名就是逐利。
但是这人到底想从自己身上得到什么,刘睿影对此却没有任何头绪。
“他刚才说他才是客官……”
这句话的暗示已经很明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