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过去了两日,你却是写了几篇?”
张学究问道。
谁知汤中松并不答话,还赌气一般的把身子转了过去,挡住自己的文稿。
“怎么,见不得人?你不是自诩天工千机变,样样都能到榜首吗?”
张学究调笑道。
“说见得也见得,说见不得也见不得。主要是谁人得见,见得谁人。”
汤中松卖弄的说道。
“你小子少给我在这里扯淡!你写不出诗文,我也没法子找人!我不快活,你也别想好过!”
张学究很是不耐烦的说道。
事实上,他却是日日焦躁,但无奈约定如此,自己也得遵守。
“你这么一吵吵,刚才想好的一句好文却是又没了。”
汤中松把笔一扔,双脚往桌案上一翘,干脆撂了挑子。
“想好的词句怎的又会没有?”
张学究知道汤中松这是在耍无赖,但是也无可奈何。
“怎么不会?吃的饭都能没有,想好的东西自然也能。何况吃饭我还是一筷子一筷子的送到嘴里,然后再一口一口的嚼烂咽到肚中。而这所思所想事物缥缥缈缈,自然存在忘记也都缥缥缈缈。”
汤中松摊了摊手说道。
“我不管你如何,反正五日之后你却是一篇都不能少!”
“少不了少不了,我这人你还不了解吗?上战场是熊虎将,提笔落是凤凰儿!”
汤中松说道。
但张学究听完却是气呼呼的走了。
想他英雄一世,最后却为了个衣钵传人儿闹得身败名裂……但即使如此,面对坛庭追捕也是面不改色。
当杀则杀,快刀斩麻。
到头来,却被汤中松这毛头小子把自己给治住了。
汤中松眼看张学究走了,才慢条斯理的坐起来,整理稿纸。
眼见这一摞摞稿纸上却是一笔诗文都没有,全都画满了一幅幅地图,上面还有各式各样的标注。
原来他却是趁着这段时间,把王府内的布局,玄鸦军的巡逻路线、时辰却都摸得一清二楚,而后记录了下来。
张学究今日并没有走远。往日他照例把汤中松敲打完一番后,却是都离开了王府去街上闲逛。
虽然霍望在王府中给他安排了住处和仆俾,但他却是一天都住过。高墙壁垒的又寄人篱下,他却是如何受得了?
但是他却又痴迷于霍望府上的典藏,可确实有不少好东西勾着他每日都往这藏书阁里跑。这霍望但对待藏书阁却是一丝不苟。防虫防霉,防火,却是一样不落全都做的面面俱到。
其实这些只是霍望在收集星剑下落时的附带品罢了……而且也能在那些文官、读书人面前装装门面,何乐而不为呢?
但张学究却是没有想到这么多,只是藏书阁里面的一本《皴经》让他尤为不可自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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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大殿中。
魔傀彩戏师仍旧微笑着,一言不发的看着霍望。
“这次又是所谓何事?”
霍望平静的问道。
该来的早晚来,无论如何也躲不掉,他已经全然接受了这个事实。
“无事无事,只是想找人说说话。”
魔傀彩戏师说道。
“我很孤独。”
霍望笑了。
他说他很孤独,那自己又何尝不是?
看看这空空的大殿,看看这定西王域大好的河山。自己挥挥手就不知能生灭多少个方圆百里,但又有谁能真正的懂得自己的苦闷呢?
上次任洋说他心怀帝王之心,这倒是没错。但霍望所要的的绝不是像帝王那坐拥天下,万民归附的快感。他要的是天下归一时,自己独一无二的权力。
霍望在心中早就计算过不知道多少次,若是以自己一王域之力,要集齐星剑,参透奥秘。而后破万法,跨仙桥,成星仙,不知需要多少年。但同样的道理若是坐拥了天下五大王域,那么不管需要多久,这个时间都会提升起码五倍。
一寸光阴一寸金呐,何况他已经不年轻了。
“天天喝这个不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