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些混帐小子,毛长齐的都没有几人,竟然都想去投贼入伙!虎头寨昨日做那么大事,是声势极盛,但你们知不知道树大招风,官兵进剿,必然先打虎头寨,你们这时候去投,却不是要被推到前阵去挡官兵的枪林箭雨?再者说,你们都去入伙,你们的家人怎么办,你们想过这事没有?”徐武坤环顾左右问道。
“官兵那熊样,有甚好怕?再说了,大伙儿都没有活路,再拖下去,都要活活饿死人了,哪里顾得了那么多?”殷鹏提了系在腰间的草绳,无谓的说道。
他是性情急躁的青年,年岁与徐心庵一般大小,葛癞子当初来铁匠铺闹事,他就急吼吼想揪住人要打,这会儿有什么话,也是直截了当的说出来。
“既然你们心意已决,那徐武良与我已在金砂沟树起杆子,你们为何要投别家?”徐武坤问道。
“师父(良叔、徐铁匠)在金砂沟入伙了?金砂沟是哪家势力,怎么以前没有听说过?师父他怎么一声不吭离开淮源,跑去入伙了?我咱师父的身手,在金砂沟混上当家头目了没有?”
听徐武坤这话,殷鹏等人就像湖泊被巨石砸出滔天波澜。
众人惊讶之余,围住徐武坤,像打弹弓似的抛出来一堆问题来。
周健雄最受徐武良看重,心思也要稳重、细腻些,问道:“那个葛癞子是不是我师父所杀,之后被唐家查到蛛丝马迹,才不得不从淮源逃走,去了金砂沟落草?”
“恁多话,我要怎么回答你们,你们有人认得我徐武坤不?”徐武坤问道。
“锦尾鼠坤爷?看着脸熟,刚才没敢认。”有人说道。
“你们认得我是谁吧?”徐心庵插嘴问道。
“你是旋风枪徐心庵?不是都说你们有兵服不穿,跑去投虎头寨了,怎么又跑到金砂沟另立杆子了?”殷鹏问道。
“我听人说他们投虎头寨被赶了出来……”有人听到风声更多一些,小声的纠正殷鹏说道。
“屁,虎头寨那鸟样,值得爷去投?”徐心庵啐了一口,但对别人称他“旋风枪”甚是满意,指着被五花大绑的瘦脸汉子,说道,“我们是被人害、不得回军寨,不得已才在金砂沟立了杆子。现在不是说这些事的时候,你们真要打定主意随我们落草,那现在就将这货带去院中杀了,然后带上家人,即刻就去金砂沟!”
既然落草为寇,那就得有规矩——徐心庵叫周健雄、吴良生、殷鹏等人将瘦脸汉子押去后院杀了,便算是他们交过投名状了。
周健雄他们刚才满心兴奋要去落草,但这会儿真叫他们杀人,又都犹豫起来。
“虎头寨树大招风,又做出这等残暴之事,不要说官府会来进剿,天地也不会饶他们。我们金砂沟却是要做义贼,以往也被虎头寨的贼人害过,杀了这厮,算是替天行道。”徐武坤看出这些人的犹豫,这个并不叫他感到意外,循循善诱道。
都说利器在手、杀心自起。
听徐武坤这么说,周健雄等人容易接受些,便押着瘦脸汉子往后面的院子里走去;他们也是非常懂规矩的,一人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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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这瘦脸汉子身上捅出十一道血窟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