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章未完,请翻页)
在营房前整队,王禀就看出人数多出许多。
“石场那边的囚徒,也是今日全部由朱广武节制,转编入厢军之中,里面有五六十名好手充当北征苦役太可惜,心庵他们便将这些都讨了过来。”徐怀说道。
“你为何一定不去做那军虞侯?”王禀昨天夜里虽然帮徐怀搪塞王番,但他心里也一直都有这个疑问。
“伐燕在即,留给五百囚卒进行整训的时间非常有限,我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让心庵、唐盘他们为其他事分心,”徐怀说道,“到时候不管谁想从这里调兵马办事,我一次也只会放给一小队兵马;要是谁有意见,我会推到王相您的头上,可不能说破了啊……”
“朱芝这些人,都没有统御大队兵马的能力,真要办什么事,有十数二十人跟随就足够他们用了,”王禀负手说道,“但我觉得这个并不该是你直接官厅任事的理由……”
“王禀相公,你认为监军使院此时真有能力整肃西路军的军纪吗?”徐怀问道,“要是可以,我完全不介意成为王番郎君手里最为犀利的一把利刃!”
“……”王禀转头看向西边绚丽的晚霞,轻轻叹了一口气,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卢雄这时候才想明白徐怀为何拒绝掉军虞候的差遣。
葛伯奕的曾祖父在时,就已经是天雄军的一员都指挥使,之后数代子弟都在天雄军任将。到葛伯奕这一代,葛家在河东更是成为首屈一指的将门世家。
葛伯奕以武臣出任河东经略使,此时又兼领天雄军都统制,在当朝可以说是武臣的巅峰;再往上虽然还有节度使、太尉等武臣官衔,但都是没有实权的虚衔。
除了葛伯奕此时兼领天雄军都统制外,葛家还有葛伯奕的长子葛怀聪出任天雄军第三将,堂侄葛槐出任岚州厢军都指挥使;葛伯奕还有兄弟、子侄十数人在天雄军及岚、代等州任事。
天雄军第六将朱广武等人,也都是葛伯奕早年提携上来的腹心部将。
以天雄禁军为核心组成的西路军,葛伯奕可以说拥有着绝对的话语权。
在这种情形下,王番依仗当朝以文制武的祖宗法,作为监军使,背后又有随时有可能起复的王禀撑腰,对葛伯奕是有制衡之权。
涉及到西路军具体的哪个将校兵卒违禁乱纪需要惩处,王番说一句话,葛伯奕或许不会包庇,甚至直接会安排人将犯禁将卒押送到监军使院接受审讯处置。
不过,要是监军使院的哪个军虞侯真敢带十几二十役卒闯入禁军营地缉拿违禁之人,真以为禁军那些骄兵悍将是吃素的,不敢乱棍将他们打出来?
葛伯奕在这个节骨眼下,在监军使院的设立问题上,竟然偏帮郭仲熊说话,卢雄有点怀疑葛伯奕可能是担心王番在审刑之外,对犯禁将卒动用肉刑,才一定将犯禁将卒的监押权从王番手里夺过去。
而这个对那些违禁乱纪将卒才是威慑力最大的。
也就是说,监军使院的军虞候,除了作为晋身之阶、除了伐燕得成之后领分赏会得极大的便利外,对军纪纠察之事并无法实际的作用;而恰恰前者是徐怀所漠视的。
“……”徐怀待要跟王禀、卢雄说些操训的事,却见他昨天才遣往唐州找徐武碛报信的周景,竟然从外面探头看过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