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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着石拱桥身的遮挡,徐怀他们走过玉绶桥,钻进桥斜面的一条窄巷里。
见巷前巷后都没有人踪,周景飞快的走到一座院子后宅门前,轻扣了数声,院门旋即打开,徐怀等人簇拥着朱沆、朱芝快速走进去。
“原本想着汴梁陷阱终不可避免,叫周景将一处据点安排王相宅旁,以便必要时能护送王相出京,未曾想到竟是这般……”见朱沆看到这处据点就在玉绶桥附近,徐怀感慨的略加解释道。
“这几天为安顿周大匠等人,这里就留了两人值守!”待徐怀与朱沆走进院子里坐下,周景将在此间值守的两名暗桩带过来禀道。
“你们这几日在此值守,青叶巷左右可有什么异常人等盯住王相府上?”徐怀将两名暗桩喊进屋里问道。
王戚庸、汪伯潜等人对赤扈人南侵如此恐慌,天宣帝又是那样的昏庸无能,徐怀原本以为除了京畿禁军,这些人对汴梁城内应该没有多少掌控力了。
不过,徐怀亲自赶到汴梁,看到都堂勒令开封府为偿胡虏索求,在城内大搜金银却甚是给力,便意识到他对汴梁城内的形势预估,还是有些误差的。
这些孙子御敌无能,却还没有失去对内弹压的能力。
对一心乞和的王戚庸、汪伯潜等人来说,王禀可能是他们还无法掌控的最大意外因素,很难想象他们不派人盯着这边。
“……除了这关卡兼有监视王相府宅之意,巷头左侧那栋民宅,形迹颇为可疑,”
徐怀在这里设一处据点,就是想着城陷之时紧急护送王禀等人出京,两名在此值守的暗桩,虽然此时不会轻举妄动,以潜伏为主,却也随时摸查玉绶桥附近的情况,这时候禀报说道,
“不过,我们怕打草惊蛇还没有摸进去,目前只能确认有不同的四人曾进出过这院子,但此时院中有几人,却不清楚。此外,这些人随身除了短刀外,也看不出有携带别的兵械!”
“你安排人手,巷口的关卡一撤,就将这颗钉子拔掉!”徐怀对周景吩咐道。
“这么做,会不会打草惊蛇?”朱沆问道。
“我就是要打草惊蛇——这死水一般的汴梁,再没有一点微澜掀起,真就要彻底的死去了。”徐怀脸色沉毅的说道。
“还是要继续借宣武军卒的名义行事?”朱沆问道。
“嗯,”徐怀点点头,说道,“朱沆郎君你不用担心王相那里会受到惊忧。王戚庸、汪伯潜这些人还不敢直接对王相怎么样,即便他们想要再进谗言,但这些事他们又如何能张得开口?”
朱沆点点头,官家即便将出兵事败的责任都推到王禀的头上,却到底还是畏惧军民激愤,最后只是削去王禀四壁都防御使一职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