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人呢!”
王家太自信了,或者说在滦州地域,太过于自负了。
怎么也想不到,只是家族势力之间常有的试探,竟然有人胆敢孤身入王府,要学那上古顺平侯,杀个三进三出?
直到楚不问带着对于王家没有警惕性的些许不解,在偌大的王府之中喊出了声之后。
率先出来的仍旧是这滦州帝王家的一众门客。
忠心耿耿,如此看来,丝毫不过。
直至此时,众人也都不知道王府门口发生了什么,却仍然还是有门客,先于众人身形,走上前来:“敢问来者何人?”
楚不问看了眼门客人数,总算是解开了西装门襟上的那粒贝壳扣,脱下外套,扔在脚边,不急不缓的回到:“我啊?张冕之舅父,尔等之屠夫,张家楚不问。”
直到此时,楚不问仍然自称张家楚不问,可见他因仅剩的张冕,对张家仍然保持着一颗强烈的归属心。
西服落在了地面,话音也落在了墙边。
在一众修为不俗,却奉于帝王家的门客措手不及之下。
楚不问如同瞬移一般,先是在众人的眼前消失,而后没有声响的出现在混乱的人群之中,一柄尖刺,还是从楚不问的手掌心之中突兀出现。
瞬息之间,先割两喉。
直到此时,素来自以为尊贵的王家门客众,发觉以往对酒当歌的同僚们,如同被人砍瓜切菜,喘息之间便身死道消,连释放本命神的时间都没有!
才堪堪从“竟然有人敢在滦州王府之中杀门客”这种匪夷所思当中清醒。
场间门客具体人数,有九人,笑脸相迎楚不问的吴丹溪率先死亡。
被楚不问鬼魅的身影割喉的又有两人,剩下六人,只有一人来得及大声呼喊,三人释放本命神,另外两人就在众人从惊恐,到冷静,再到准备对敌,这短短两个呼吸的时间,又被割了喉。
能成为王家门客的人,自然不是俗人。
只不过,他们面对的是楚不问。
滦州地域有着王家这般的庞然大物,对于上来就杀人的楚不问,自然是摸不清门道。
加上楚不问姓楚,又报着道州张家的名号,一众王家门客,有一种老马失前蹄的错觉也很正常。
只是,失之则丧命。
楚不问很喜欢割喉,倒不是那种鲜血喷涌能够给他带来血脉喷张的快感,他自认为不是变态。
他只是不喜欢临阵杀人时,被杀的人,明显要死,非要喊几句来者何人,或者你竟然胆敢,这种废话。所以先被他割喉的,就是对着他问道来者何人的门客。
他也不喜欢被杀的人开口求救,不论是一对一还是一对众,公平线本来就已经划得很清楚了,没必要那么不自重,单挑一人,或者单挑一群,这种情况下都要喊人,修什么行?
他更不喜欢人之将死时,一手捂着心窝贯穿处,一手指着自己,即将放大的瞳孔里还满是不服气,吐着鲜血的嘴里还要嘟囔着,你给我记住。
这一系列不喜欢,才导致了楚不问杀人时的喜好,他喜欢割喉。
这个鲜有人知的癖好,楚不问的妹夫,张天觉,曾经与其讨论过。
当时的楚不问,耸着肩,摊开双手,一副不能怪我的样子:“不这样做,有太多不喜欢会出现,能怎么办。”
楚不问的脑海里闪过了这个画面,所以他停下了手,驻足看着仅剩的王家三门客。
以自己最不喜欢的样子:临阵对垒说屁话。
说了一句他自己喜欢的话:“王家就这么点门客?是做忠心耿耿的狗,还是做灰头土脸的人?”
这是楚不问给予面前三人的最后机会,之前六人算是倒霉。
恰恰好碰上了天灵盖顶着喷发火山的楚不问,他只剩张冕一个亲人了,王家都要玩火。
而拦路的王家门客为王家效犬马之劳,想必也做好了奉上性命的准备。
楚不问为张家驻守天门的这十年里,倒不是说手不染血,只是从来都是到不得已而为之的时候,才悄无声息的出去,悄无声息的回来。
一位本命神乃豫让的修士,光天化日大开杀戒,怎会是常态?
只是脑海中闪过与张天觉对话的场景,才让楚不问稍稍分了神,杀人当专心,既然分神了,就说些题外话。
王家剩下的三位门客,这个时候哪有心思能够听明白,这是楚不问给他们的活路。
心神除了被临阵的紧张包裹着,更多的则是对于死亡的恐惧。
先前死的六人,不说他们是否境界相当,但是最起码,都是在某一条标准线之上,不然大家也不可能成为同僚。
同僚死的干脆利落了,留下了他们在这里担惊受怕,喊人是喊了,但关键的是人还没来。
三位门客不言语的严阵以待,被楚不问视作答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