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据嘴角一抽,轻声问道:“舅舅,奇变偶不变!”
卫青眉头紧皱,一愣道:“据儿,你刚才说什么?”
刘据有些心虚连忙摇头,他就说吗?这种事怎么可能这么巧,这舅舅不愧是千古名将,就冲着这份推理,看似简单,其中的难度非常大。
就如公孙贺这样的沙场宿将,对这马蹄铁也零模两可,只是心中似曾相识,而他这舅舅却是一针见血。
刘据看着卫青要追问的眼神,连忙说道:“舅舅所说不错,此物叫马蹄铁,也叫马掌,他能有效的保护马匹的马蹄,使其在大角度迂回作战,能防止地形给马匹带来伤害。”
这回该轮到卫青惊讶了,纵使他猜到了能保护马匹的马蹄,可那也只是猜到,在刘据亲口承认他自己的答案时,他只有震惊,紧随而来的就是惊喜。
他太清楚这个东西的作用了,没有人比他更清楚……
卫青瞠目结舌,捧这马蹄铁竟有些热泪盈眶,缓缓道:“元光二年,元光六年,元朔元年,二年,五年,六年,元狩二年。
整整十二年,与匈奴对弈数场,匈奴固然大败,可吾汉军损失了多少良驹,足有千万之数,损耗巨大,今上要是知道此物的作用,必然天颜大悦。”
此时的卫青,就像久逢甘霖的农夫,这几年对匈奴用兵损耗,别人不知道,他卫青是知道的。
可在卫青看来,这场仗是必须要打的,一个国家连百姓都保护不了,还要靠女人来乞求和平,这样的国家算什么?
是男人都绝户了……
卫青点点头,笑道:“好礼物,好礼物啊!”
刘据也是一笑,轻声道:“等禀明父亲,就可以大批量打造,等来日舅舅出击漠北时,这马蹄铁也会派上用场。”
卫青上下摸着马蹄铁,有些爱不释手,叹气一声道:“是啊!今上昨日跟吾谈过用兵漠北的事,过些天要去一趟朔方,防止右贤王有所动作。”
公孙贺闻言一怔,心中有些吃惊,河西战事刚刚结束,皇帝就开始谋划漠北了,刘据同样也是如此,但仔细一想皇帝老爹的作风,也确实喜欢搞突然袭击。
谋划归谋划,但想要真正开战,那时间还差的很远,皇帝老爹是喜欢出其不意没错,但也不是冲动的人。
没有一个好时机,他是不愿意出手的,而且现在的态势也发生了变化,那卫满朝鲜也有屡屡出兵的迹象,虽说没有明着来,暗地里的小动作却搞出了不少。
刘据含笑问道:“舅舅,那去病兄长什么时候回来,你离开之后,我军事注解有疑惑之处却该如何。
再说了,我今天去求父亲,让你下次出征带上我一起去。”
卫青听见前半句到没有什么,只是呵呵一笑,而听到刘据下一句之后,心中暗自一惊,公孙贺此时也和卫青有同样的心情。
卫青剑眉一挑,问道:“今上同意了?”
刘据撇撇嘴,声音有些幽怨说道:“哪能呢?父亲还骂了外甥一顿。”
卫青和公孙贺不约而同对视一样,两人都比较了解皇帝的脾气,出这种事很正常。
战场上的事情千变万化,今上怎么能同意刘据犯险,其实按照卫青和公孙贺的想法,刘据要是前往战场,这无异对二人来说也是好事。
真正走到他们这个位子,权利大了也是一种负担,纵使皇帝没有别人意思,可架不住别人眼红啊!
他也一次次的约束部下,当然那些卫霍集团的渣渣们,适当的时候放弃那么一两个,用来消磨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