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深,秦轻语早已回房睡下,刚刚生下男婴的许芸来到苏寒的房间,跪在他面前。
“下官已经完成了最后的心愿,现在来向大人请罪。”
苏寒从床上坐起,面向许芸,开口说道:
“若是以往,哪怕你成为了秦轻语的家人,我也一定会将你治罪。但是现在,我们的事业已经进入了最后阶段,正值用人之际,只能让你戴罪立功了。”
许芸面露喜色,她刚生下儿子,现在哪里舍得去死,听苏寒说让她戴罪立功,立刻给苏寒磕了一个头。
“大人,有什么让下官去做的,您只管吩咐,刀山火海下官都不会眨一下眼的。”
苏寒点了点头,“你先起身吧,让你做的事也不难。从齐王登基的那一刻起,我的布局就到了最后阶段,和秘侦院的决战在我们回京都后就会开始。
你暂时不要暴露身份,我会尽力保住秦家,如果事态发展到连我控制不住的情况,你负责保护秦家人逃往南境,总之,尽你所能吧,最不济也要保住秦家血脉。”
许芸愣了愣,这也算命令吗?就算没有这个命令,身为秦家媳妇,这也是她该做的啊,更何况,秦家血脉不就是自己的儿子吗?自己拼死都会护他的啊。
许芸站起来后,又对苏寒行了一礼,算是替家人对苏寒表示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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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秦轻语和苏寒与大哥大嫂告别后,便在庆州军的护卫下离开了庆阳县。
队伍一路南上,经过了庆州城,简单修整一番后,护送军队换成了苏寒来庆州时带着的人马,随后又继续朝着京都进发。
与初来庆州时的心情不同,秦轻语归心似箭,只想快点回到京都,和家人团聚,与朋友相会。
十几日后的京都皇城,齐睿正在养心殿批改奏折,太监进门汇报:
“陛下,宁墨宁公子求见。”
齐睿愣了一下,随后心中一喜,连忙扔下奏折,让太监把人带进来。
苏寒在太监的搀扶下进了养心殿,齐睿立刻迎了上来,他本想先询问秦轻语的事,但见到宁表哥眼睛出了状况,便改口问道:
“你的眼睛怎么了?”
“不小心在庆阳县得了雪盲症,小地方没有好郎中,估计以后要落下残疾了。”
齐睿脸色大变,“什么?快传太医。”
吩咐完身边的太监,齐睿又追问道:
“雪盲症不是修养一段时间就会痊愈吗?怎么你的病症会这么严重?病多久了?”
苏寒叹了口气,“唉,可能是我的身体比寻常人要弱吧,病了一个多月了,按理说早就该好了,我看太医也不会有太好的医治方法。”
苏寒的精神力已经全部恢复,但是他没有马上治疗自己的眼睛,打算利用这个眼疾示敌以弱,让人对他放松警惕。
这时,当班的太医被太监从偏殿领了进来,询问了一下病症,观察一番,接着又摸了一下脉搏。
见太医大摇其头,齐睿皱眉问道:“可有医治方法?”
太医又是摇头,“回禀陛下,宁公子的眼睛已经被烧坏了,靠医术恐怕是无法医治了,只有楚国儒者或者南疆巫族能让他恢复视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