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话音低沉。
这段话说出来还真挺瘆人。
云松搓了搓胳膊。
起鸡皮疙瘩了。
倒不是吓的,而是天气开始森冷起来。
这沪都的冷是湿冷,先前他出门的时候便有湿冷风吹面,他毕竟江湖经验浅,没有分辨出那股寒气里面是不是还带着阴气。
老太太被吓坏了,看向门里的目光直勾勾的。
直勾勾的往里看,颠三倒四的喃喃自语。
青年和邻居架起她离开。
云松回头往里看。
没有月光,屋子里头黑洞洞的。
围在他们门口的人纷纷离去,街道上恢复了清冷和死寂。
但云松感觉里面可能还挺热闹的……
他进门去插上门闩,面色凝重的走过天井,门口响起一声‘咯噔’。
门闩被抽出来了。
这宅子里肯定是有鬼了,东瀛青年说的‘凶宅’是空穴来风。
他看着门闩沉默了一下。
猛的跳起来冲着大门就飞了一脚:“滚你娘的蛋!什么妖魔鬼怪?道爷专门抓你们妖魔鬼怪的!有种就出来,道爷不把你们砸出阴气算你们本事差!”
鬼怕恶人。
他以凶恶形象来应对。
这宅子里的鬼应该不是什么厉害东西,否则它不会装神弄鬼。
云松有经验了。
真正厉害的鬼祟都是上门直接开打,但凡搞心态的都是孤魂野鬼。
对于云松来说,这种鬼反而更讨厌。
不像恶鬼厉鬼之流可以正面交锋,打得过就灭了它们、打不过就加入它们。
孤魂野鬼神出鬼没,它们是癞蛤蟆跳到人脚背上,不咬人但恶心人。
云松在门上狠踹几脚后骂骂咧咧的往回走。
这次穿过天井一路顺畅。
他要走进客厅,客厅里头有电灯泡,灯泡发出昏黄的光芒,光线马马虎虎。
然后云松视线在客厅里一扫,不经意间扫到门口的地上有东西!
几个剪纸小人!
这些小人大小不一,最大的一个比云松巴掌还要长一些,最小的那个则只有他拇指长。
他蹲下看了看。
纸人一共是五个,四个黑色纸人、一个白色纸人,其中最大的和最小的都是黑色纸人。
见此他便喊道:“老胡、大象,赶紧滚下来!”
胡金子还没有睡觉,他在二楼从窗口探头问:“哥哎,怎么了?这正准备睡了呢。”
云松冷笑道:“怎么了?有东西打上门来了,你们还睡觉呢,不怕睡着觉让人抹……”
“咕咚!”外面忽然一声闷响。
云松以为又是鬼闹事,结果大笨象说道:“真人,是阿宝跳下去了!”
阿宝估计是脸朝下跳下来的——它性子太急,听说有人打上门来立马开冲。
之所以做出这判断,是因为云松看到它的时候,它的屁股朝着天、两条腿朝着天。
阿宝皮厚肉糙,它抗摔的很,爬起来迷迷糊糊搓搓眼,然后冲着云松虎视眈眈。
云松可太懂它了,看到它瞪眼看自己便赶紧说道:“你眼瞎了?我是你爹!咱是自己人,你可别给我乱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