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你叫姐姐,否则我还要再烦你十年。”
……
和石陵游足足聊了大半个小时,林白药没说晚会后来发生的那些事,只是告诉她圆满完成经济学院的演出任务,明天估计会有庆祝,邀请她一起去玩。
石陵游答应了。
她心里其实很感动,也感到特别的愧疚。
林白药的朋友那么多,今晚肯定是准备大肆庆祝的,只因为她一时没能控制情绪提前离开,又和余邦彦说身体不舒服,才让林白药担心的抛下所有人,连夜跑来安慰她。
所以感动,所以愧疚。
她不是很清楚自己对林白药到底是哪一种情愫,但她知道,不知何时起,已经从哥哥妹妹姐姐弟弟的争执打闹中变了味道。
高二高三那两年,她会在很多时候突然想起林白药,也会在想起他的时候傻傻的发呆。
有一天,朋友问她,你在笑什么?
我笑了吗?
嗯,你经常会这样一个人笑,就是那种……很甜,很甜的笑。
她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原来每次想起林白药,脸上都带着笑意……
这是喜欢吗?
也许是。
可她不敢去深究,因为她怕。
怕尝到单向奔赴的苦果,更怕没有得到对等回应后,反而会彻底失去这个最好的朋友。
既然不敢深究,那她就没有资格去约束林白药。
大学谈恋爱,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不管叶素商是真是假,她都不该任性的离开,连朋友的义务都没有做好。
她该留在那,为林白药的演出鼓掌,喝彩,然后陪着他,去庆祝,去开心,去大醉一场。
“对不起……”
“傻子,你和我说什么对不起?”
林白药伸手想要捏捏鼻子逗逗她,突然手机响起,拿出来一看,是墨染时。
“墨老板……”
“你听!”
山风呼啸,如满山的野兽怒吼,却遮不住小女孩撕心裂肺的哭声。
“她终于哭出来了……”
刘汉源尸体昨天运回了老家,选了吉地吉时,于今天夜里刚刚下葬。
林白药握着手机,默默的听了许久,低声道:“谢谢墨老板。”
“不用谢我,这是我和她的因果。逝者入土,活者重生,今后,她会随我的姓,叫墨念儿。”
放下电话,石陵游担心的问:“出什么事了?”
林白药轻声道:“佛说人生八苦,实则生而为人,苦不堪言,我们何其幸运……”
石陵游虽然听不太懂,却能感受到他的情绪起伏,张开双手,和他温暖的相拥。
无关情爱,只有苦海里彼此依靠的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