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知白自己可能没有感觉,但是她说要给徐长安寻一柄好剑的话……落在徐长安耳中像极了要与他了解因果,断了情分。
低下头,徐长安看了一眼腰间的琉璃玉。
是因为他被暮雨峰的前辈看重,结了师徒的因果让先生难做了?
也是,他以后的师父还没定,现在却多了一个先生,而且真正先生的名分还是在那位前辈给他琉璃玉之后才被认可的。
按照李知白的性格,定然是做不来“抢人”的事情。
所以才将这份师徒缘分嫩转移到云浅的身上?
这样一来的话,虽然他以后做了其他人的学生,与先生的关系也不会疏远。
徐长安的心思细腻,所以一时间能够想到许多的事情。
“学生让先生为难了。”
李知白正想着,忽然就见到徐长安站直了身子,对着她行了一礼。
“你干什么呢?”李知白一怔。
徐长安解下腰间的琉璃玉放在一旁,认真的说道:“长安愿以先生为师。”
“?”
李知白被徐长安忽然的动作给弄的懵了一下,随后轻轻叹息,将琉璃玉重新放在徐长安的手上。
这可是掌门给的玉。
不过,她仔细一想,也就知道徐长安的意思了,无奈归无奈,可眼里却起了几份笑意。
她喜欢这个孩子,愿意破了规矩做他的先生果然是有理由的。
“师父的事情……以后再说,我的路不一定适合你。”李知白轻描淡写的拒绝了徐长安拜师的请求,随后对着他朝朝手。
“猜猜我写的是什么。”李知白心想她的意思很简单,徐长安就像是一张白纸,如今她作为先生,在这张白纸上留下了一道墨痕……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徐长安被拒绝了也不意外,他走过去看着之上的一道墨字,猜测的说:“这是……道?先生写的,那便是先生的道。”
一道墨痕,可不就是“道”。
这种话从一个开源境口中说出来,未免有几分可笑。
李知白看着徐长安不懂装懂的样子,也有些想笑,不过她止住了,因为徐长安说的很有道理。
道字的含义本就许多,但无论如何去理解这个字,都是如履薄冰的。
天道幽远,变化非一,李知白明白知而不可说的道理,更知晓说而不可为的重要性。
想到这儿,她在徐长安惊诧的视线中拿起砚台,将墨汁尽数泼在纸上,注视着墨汁轮转,和她画的“道”完全融合在一起成了彻底的漆黑,难再添一笔。
纸张全黑之后,李知白再一次提起笔,在纸上划线,便是什么看不见了。
“既然你非是白纸,我在上面画些什么……也就不重要了。”李知白笑着:“道法自然。”
她想清楚了。
无论徐长安是什么身份,都是她的学生,她想要教什么就教什么。
悄然间,她得知徐长安神秘身份后的犹豫破碎的干净。
不管了,她如今就是要教徐长安和云浅夫妻之间关于阴阳的功法,谁也拦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