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长安眼睛睁大了一些。
在他离开的这一会儿,李知白撤去了茶,反而烫起了酒水……
一个人吃酒吗?
也是,也没有第二人了。
徐长安自知打扰、撞破了先生一人独饮的兴致,双手捧着戒尺站在门外,应着头皮说道:“先生……”
见面的礼节还没有来得及说完,就被打断了。
“进来吧,傻站着做什么。”李知白放下酒杯,面上隐去一抹兴许是酒气带来的红晕。
“是。”
徐长安老老实实的走进来,往桌上看了一眼,果然见到一个小酒炉。
他将戒尺送过去,然后自然而然的翻转掌心。
“我又没有说要打你。”李知白看着徐长安那老老实实的样子,眉眼带了几分笑意。
她对这个小子宠爱的很,本就没有不满。
只是徐长安给她带来了不少的麻烦,如今这才刚走就找上门来,还坏了她吃酒的兴致……也该罚。
李知白接过了戒尺,轻轻在徐长安手心碰了一下,随后语气顿了下,若有所指的说道:“我倒是第一次知晓,原来你这个小子有一手说情话的本事。”
以前怎么没有看出来呢。
暮雨峰的姑娘一直说徐长安是个木头,她本也这样以为……但是方才在她眼皮底下发生的事情,颠覆了她对徐长安的看法。
“让您见笑了。”徐长安不动声色的说道:“对内子……自是不同。”
“你还是唤她云姑娘吧,一口一个内子的,怎么那么别扭。”李知白啧了一声,笑意却没有减少,显然没有真的怪他。
若是他对妻子和对普通的姑娘都是一样,那才是需要怪罪的。
如今将所有真心的温和都交给妻子,李知白自然很喜欢,毕竟她最喜欢的便是专一的人。
而且,她忽然觉得瞧着自己学生与她有好感的姑娘谈情说爱、温和的替她处理绣鞋长袜……
这些都很有趣,还想要多看两眼。
不过,她也只在徐长安走进自己的主楼才下意识感知了她们,之前并没有做过任何偷窥的事情……硬要说,只是方才站在窗边看着他们撑伞走过来。
李知白看着自己杯中的晶莹,心想难道是她吃了酒的缘故,居然这样的在意。
算了。
“来拿剑的?”李知白看向窗台。
“嗯。”徐长安如实说道:“方才忘了。”
“你也是,真就带着她一路淋过来。”李知白无奈的说道:“有你这样做管家、丈夫的?”
“这不是不能用灵力吗。”徐长安下意识说道。
“这儿是我的剑堂。”李知白喝了一口酒水:“至少在剑堂里,你可以放心的表现你的特殊,哪怕用灵力继续当伞用,有我遮掩着……不会被人发现的。”
徐长安闻言一愣。
还能这样?
“先生,您不与我说,我哪里想的到这一点。”徐长安苦笑。
“我怪你的也不是这件事。”李知白放下酒杯站起身走到窗前,顺手将窗台上的长剑丢给徐长安,有些恨铁不成钢的说道:“一把小伞,你非要和妹妹一起撑,怎得这样没有男子气概。”
徐长安闻言,接过长剑后眼里起了几份怪异,他小心翼翼的说道:“先生的意思,方才我该自己淋雨,给姑娘撑伞?”
“不然呢?”李知白反问。
她此时倒是有些像是心疼淋雨妹妹的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