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孩子,都吓傻了。”金宝库笑,对宋朝辉说:“哎呀叔叔腰疼,得躺着去了,一会儿让欢喜陪你去滨城四处玩玩儿。”
沈梦昔扶着他站起来,慢慢回到卧室,沈梦昔又在他腰上按摩了一会儿,金宝库叹息,“哎呀我得着我大闺女的济了,少遭不少罪。”
沈梦昔帮他缠上束带,让他躺好,又要给他熬药。金宝库催她,“以前也没这么周到过,让阿姨熬就行,你快陪客人出去吃点东西吧,一会儿你弟弟学跆拳道回来,不知道怎么缠着你呢!”
沈梦昔只好走到客厅,“那个,我带你去吃点东西吧。”
“好的。”宋朝辉痛快答应,和金宝库打了个招呼,跟着沈梦昔下楼了。
他们上了沈梦昔的红色沃尔沃,宋朝辉看着她熟练驾车,问:“欢喜,你好像刚满十八岁,看起来好像是老司机了。”
“我比较聪明,一学就会。”沈梦昔大言不惭,“不如我带你去吃海鲜吧!”
“我都可以。”
沈梦昔索性带他去吃了298一位的海鲜自助,旋转餐厅里可以看到大海,他们各自盛了些海鲜,坐到窗边,沈梦昔挑选的是当地小海鲜,比如虾爬子、嘎巴虾干炸小黄鱼之类的,宋朝辉则挑的章鱼、龙虾之类的进口货。
“我是不是露怯了?”宋朝辉笑着问。
“自助就是这点好,想吃什么自己随意。我只是爱吃个新鲜罢了。现在到了休渔期,这些当地海鲜尤其难得,所以选了吃,你也可以试试看。”沈梦昔慢慢剥了一个完整的虾爬子出来,带着紫红色的籽,十分诱人,她一口咬了一半下去,“嗯,好吃。”虾籽越嚼越香。
宋朝辉也去夹了几个虾爬子回来,笨手笨脚地剥壳,还把手指扎出血了。
沈梦昔快手快脚将血珠挤出,消毒后绑了个创可贴。
“看来是我露怯了,就不该带大少爷吃自助,你大概没见过带壳的虾吧。”沈梦昔把手里剥好的虾爬子递过去,“不嫌弃就吃吃看。我总觉得到一个城市,最应该深入到街头巷尾,去吃当地人吃的小馆子,而不是到所谓旅游景点,或者大酒店。唉,对不起你了,幸亏没带你去吃烧烤。”
“你说的我好像不食人间烟火一样,我什么都会做,只是碰巧不会剥虾爬子罢了,而去它拿在手上有些瘆人,你不觉得它的头特别吓人吗?”宋朝辉辩解道,神情暴露了一丝大男孩的倔强。
接下来,两人又分别吃了几个海肠馅、鲅鱼馅、海胆馅的饺子,肚子已经差不多饱了。
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端着餐盘,夹了满满的鲍鱼、蛏子,还一口气端来三杯哈根达斯雪糕,再看她那桌上,一个火锅里,满满的都是海鲜,四五个人吃得正嗨。
“肯定吃不了。”沈梦昔喃喃地说,“太浪费了。”
“你觉得他们浪费,他们还觉得咱们花了几百块吃那么点东西是浪费呢。”宋朝辉说。
“那你觉得呢?”
“我觉得很值,吃了最新鲜的海货,吃了从未吃过的饺子,还有美女亲手剥壳的虾爬子,相当值得。”宋朝辉笑着说。
这些话换做陆凯来说,肯定显得油腔滑调,换做宋朝辉,不知为何就显得很有诚意,沈梦昔笑了一下。“你的京腔居然不是很明显。”
“我很早就四处跑,上学,当兵,也会说些方言。其实所谓京腔都是胡同串子的口音,不正宗,你听过溥仪的口音吗,听过老舍的录音吗,那才是京腔。”
“是啊,人们总是有些误解。就像台湾人以前也不是现在的台湾腔,你看邓丽君林青霞的口音,就不是那种嗲嗲的。大概是从三毛开始吧,我才发觉台湾女人的声音是那么特别。”
“好像真是的。”
“我没听过溥仪的声音,但过张学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