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梦昔冷冷看了蒋玉梅一眼。
她还自顾在说:“小伙子没见过啊,你是哪个单位的?找我们欢喜有什么事?”
宋朝辉回身跟她礼貌地点头,“您好,我姓宋,我们两家是世交。”
“宋先生啊,你比小夏还帅气呢,知根知底就好,我就爱管个闲事,别嫌我啰嗦啊!”
宋朝辉居然从身上的背包里拿出军官证来,“要不您还是验看一下吧。”
蒋玉梅也真就接过来仔细看了,“宋朝辉,1990年10月10日,2008年12月入伍,上尉,籍贯北京......哎,你怎么当兵才五年就是上尉了呢?怕不是个骗子吧,欢喜你可得加小心啊!”
沈梦昔深深体会了赵峰不爱回家的心情,这位蒋玉梅将身边人所有事情均视作己任,凡事都横加干涉,替人做主、拿主意,讨人嫌而不自知。
“谢谢您了。”沈梦昔挤出一个笑容来,一把把让宋朝辉扯进门,迅速关上了门。
宋朝辉站在门口,看了一眼室内陈设,问道:“那个,我是不是太冒昧了?”
“是。”沈梦昔不客气地说,“七点刚过,一般姑娘还睡着等待自然醒呢!”
感觉到蒋玉梅正贴着她家的防盗门听着谈话,沈梦昔在鞋柜里翻出一双金宝库穿过的拖鞋来,啪的扔到地上,“换上吧,来都来了。”然后回手在门上砰地一拍,门外“啊呀!”了一声,再无声息。
“原来滨城市民竟比我们的朝阳群众还有责任心啊!”宋朝辉换了鞋子,笑着走到书桌边,在椅子上坐下,“难道我脱下军装就不像好人了吗?我觉得还好啊!”
“呵,她性格比较特别,另外丧偶之后,不适应孤单生活。”
“丧偶......现在有种说法,丧偶的女人,都特别长寿,你听过吗?”
“哈哈哈哈!”沈梦昔忍不住笑,“深以为然!”
宋朝辉也笑,“女性丧偶多是独居,男性丧偶多是再娶。”
“怎么会,男性丧偶后娶的难道都是未婚女子?”
宋朝辉一梗,“也许吧。不过男性也不尽是薄情,有的是生活不能自理。”
沈梦昔又笑起来。
她将地上的瑜伽垫子卷起,竖立到阳台上的蒲团边,回身去卧室换了身衣服。
宋朝辉在屋子里慢慢走了一圈,整间屋子只有三把椅子,一把在书桌边,两把在餐桌边。“看起来你这里是没打算招待客人,连沙发也没有,纯粹随着自己心意布置的,倒是真性情啊!”
“你是一直没走,还是刚从北京来?”沈梦昔倒了两杯白开水,又拎了一把椅子到书桌边,两人相对而坐。
本来清早下了小雨,此时已经雨过天晴。沈梦昔背着阳光,审视坐在晨光里的宋朝辉,连他唇上淡淡的胡须都看得清清楚楚,他似乎极为敏感,觉察到目光,抿了一下嘴,喉头一动,居然咽了一口唾沫,忘了说话。
“征兵如何了?”沈梦昔又问。
“哦,我不具体负责征兵,我只是来找你的。”宋朝辉坦诚地看着她说。
“哦?什么事?”
“我坐了一夜火车,只是想问你,那六个点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