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生多艰啊!”韩县尉听到这里也是长叹一声,他上任这段时间以来,也接触了许多底层百姓的生活,所以对李璋的生活倒也不觉得太过惊讶,只是觉得在自己的治下还有如此贫困的百姓,这让他感觉身上的担子又重了许多。
李璋这时也扶着狸儿下了车,然后躬身向韩县尉兄弟二人告别,韩琦这时还有些不舍,但是韩县尉这时却是长叹一声道:“好吧,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强求了,日后你若是有什么难处,尽管去衙门里找我!”
面对韩县尉的承诺,李璋也再次表示感谢,随后就目送着对方的牛车离开。韩琦时不时的回头张望,好不容易遇到一个让他感兴趣的同龄人,可惜对方却不愿意做自己的伴读,这让他也十分的遗憾,只不过他并不知道,经过这次邂逅,日后他与李璋的命运也将紧紧的联系在一起。
第二天一早,吕武一身疲惫的回来,告诉李璋案子已经破了,刘大的确是被他亲侄子杀死的,为的就是图财,至于那个同伙也抓住了,是下水村的一个泼皮,平时靠在河里打点鱼虾为生,两人杀了拿了刘大的钱财在泼皮的小船上分赃,结果因为分赃不均而扭打在一起,最后泼皮借着水性好,将刘大的侄子拖进水中淹死,而那个泼皮也没逃出祥符县就被抓住了。
接下来的几天里,李璋依然呆在家中安心养伤,现在他的脚腕已经消肿了,也勉强可以走动,但想要完全恢复还得再等上几天,不过现在他反而不着急了,因为神鸟那边已经被禁军封锁了,哪怕他养好了伤恐怕也过不去。
这天上午,李璋在狸儿的搀扶下活动着腿脚,虽然他的伤需要慢慢养,但也不能一直躺着不动,适当的活动一下也有好处。
转了几圈后,李璋也是累的一身汗,于是就坐下来休息,狸儿也急忙跑去给他倒水,不过也就在这时,忽然只见豆子气乎乎的从外面走了进来。
“怎么了,码头上的泼皮又找你们要钱了?”李璋看到豆子的样子也不由得疑惑的问道,他们卖折箩挣到钱了,但也引起一些泼皮无赖的眼红,前两天就有泼皮找上豆子要收保护费,幸好李璋事先通过吕武收买了码头上的巡逻的衙役,最后这帮泼皮被赶来的衙役抽了一顿,总算是没浪费李璋送出去的两百文钱。
“大哥,咱们的买卖恐怕做不下去了!”只见豆子这句话一出口,眼圈却一下子红了,声音中也带上了几分哭腔。
“怎么回事?”李璋这时也不由得皱起眉头再次追问道。
“今天码头上竟然出现另一个卖折箩的,而且刚才几个酒楼也通知我,说以后的剩菜不能再卖给我们了。”豆子说到这里也终于忍不住流出了眼泪,在他看来,折箩就是他们这帮人的命根子,甚至他还想着等到以后赚到足够的钱,就可以完成自己的一桩心愿,可是现在看来却全都要毁了。
不过李璋听到这里却显得十分淡定,反而伸手帮豆子抹了把眼泪笑道:“哭什么,我可没想过把折箩的买卖一直做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