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初,在病床上缠绵数月的刘美终于撒手而去,当消息传到李璋耳中时,他也不由得叹了口气,他和刘美虽然没什么交情,但毕竟也算是熟人,特别是对方几次三番还想把青织嫁给他,虽然他没同意,但依然让李璋和刘家保持着一种微妙的关系。
所以在刘美头七的日子,李璋也特意抽出时间前去吊唁,期间也曾经远远的看到了青织,只是当时青织哭的眼睛红肿,根本没有看到他,不过这也让李璋松了口气,对于他和青织的关系,他暂时还没有想好该怎么处理,剩下的半阙词也没有补上,不过现在也不用着急了,反正青织要守孝三年,所以这件事倒是从长计议。
“大哥,这件事你必须得管管豁子!”这天李璋刚回到家中,结果就见丑娘气呼呼的找到他大声道。
“豁子怎么了?”李璋看到丑娘生气的样子也不由得有些惊讶的道,都说女大十八变,但在丑娘身上似乎不怎么管用,皮肤倒是白了一些,但五官并没有太大的变化,小眼睛翻天鼻厚嘴唇,幸好丑娘倒是很看得开,平时大大咧咧的也不怎么在乎自己的长相。
“他……他这段时间经常去那些勾栏,而且一去就是一夜,我骂了他几次他都不听!”丑娘犹豫了一下终于把豁子干的好事讲了出来。
宋朝的时候,勾栏可不是指妓院,而是一种娱乐场所,和后世的戏院差不多,里面可以表演杂剧及讲史、诸宫调、傀儡戏、影戏、杂技等等,许多勾栏聚集在一起,再加上其它的娱乐场所,就组成了东京城最常见的瓦子,瓦子可以说是一个综合性的娱乐场所,里面赌场、妓院、勾栏等等全都有,而且勾栏与妓院有时候会有交集,所以后来勾栏也慢慢的变成了妓院的别称。
“我当是什么事呢,豁子现在长大了,而且正是好玩的年纪,他又不缺钱,去勾栏玩一玩也没什么。”李璋说到这里时,忽然发现丑娘的脸色不好看,当即急忙拐弯道,“当然了,太没有节制也不好,等下我去骂他一顿。”
丑娘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当即白了李璋一眼道:“若他只是去勾栏我也不会说什么,可是大哥你不知道,他之所以天天去勾栏,甚至晚上都不愿意回来,主要是因为……因为他看上了一个戏子,而且还是个娼妓。”
“什么?”李璋听到这里也不由得露出惊讶的表情,勾栏里表演的艺人可不仅仅卖艺,有些女子卖艺的同时也会卖身,甚至有些勾栏其实就是妓院,只是提供一些表演,以给客人助兴罢了,所以戏子和娼妓的身份并不冲突,甚至听说有些勾栏还有**相扑的表演,简直**之极,可惜李璋从来没机会见过。
“那个女子我见过,仗着自己有些姿色,把豁子给迷的魂不守舍,也不知道在对方身上花了多少钱,甚至还想帮对方赎身,可是那个女子明显看不上豁子,只是想钓着他要钱,但豁子却根本看不出来,我劝了好几次他就是不听,实在没办法所以才来找大哥你的!”丑娘这时涨红着脸再次道。
李璋听完之后也不禁皱紧了眉头,豁子本来就是个多情的性子,以前他就觉得豁子肯定要在女人身上吃亏,现在果然是应验了,勾栏里的女子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他这种情场上的初哥被对方玩弄于股掌之中也并不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