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打算三日后和匈奴人决战!”
“老师,匈奴人就算只有右谷蠡王一部,也至少一万多精悍骑手,匈奴人就算老弱,也能上马挽弓,数量多达八九万,与之决战,是不是风险太大了!”
不愧是文人,没打仗之前先泼冷水,听着贾谊的劝说,刚乐得兽血沸腾的樊飙差不点没气得胡子都飞了起来。
“胡狗有什么好怕的?去年大雪山上,跟着主公,也是这么多胡狗,咱爷们不照样扛下来了?小贾你要怕了,回山屯堡窝着去,乃翁来打此战!主公,樊飙请为先锋!”
这就是这个时代的汉家风骨,抱着拳头,莽夫樊飙轰然的请战着,热血沸腾的模样听得刘闲都是头脑跟着一热。
“好,樊飙将军如此悍勇,本将军就将最最重要的后卫一职教给你了!”
“谢将军........,邪?后卫???”
“诸位,上郡乃是吾等大汉的土地,我们的土地!立于这片土地上,我们就是不败的!周亚夫合在?本将军命令你部为先锋,王建,汝部一分为三,骑兵汝亲领取,车兵随从左右,另分三百人予于喜,孤有特殊命令!”
“如此这般这般如此!!!”
手中木棍点着牛皮地图,刘闲详细的讲解起来战略意图,看着他画的一个个箭头,贾谊几个禁不住眼珠子瞪得滚圆,心头亦是又恐惧又激动起来。
无比冒险的计划,就如刘闲给行动命名的那样,和他们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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匈奴人主要进攻的是西北门,东南门仅仅有千把骑兵扎了个小军营扼守,这支部队没有进攻能力,仅仅是负责看着肤施城内汉军溃逃方向的,茫茫雪原中,盯着半埋没在雪堆中黄色的夯土已经连续七八天了,匈奴人说得好听全民皆兵,说的不好听都是民兵,在雪地里又冷又饿的苦挨着,他们的士气亦是情不自禁的低落了下来,茫茫的雪花中,大部分都是缩进牛羊皮毡包中烤着“佛额”取着暖,就剩下十几人放哨,也是蹦跶在雪堆边上哈手跺脚着,时不时打个哈欠。
可就在匈奴人一副倦怠模样中,紧闭了十多天,都被冻住的肤施城南门竟然咯吱一声洞开了来,下一刻,在那些匈奴人目瞪口呆中,汉军战车就好像打了鸡血那样,在驭手甩着马鞭子疯狂怒吼中,一辆接着一辆向外狂飙了出去。
城头,负责留守的曹真看着车轮子底下扬起的雪花,却是禁不住捏了把汗水,虽然不知道刘闲具体计划如何,可他也能感觉出来,他要玩一把大的!
与此同时,正在东北门攻城的匈奴军亦是禁不住停住了脚步,在他们警惕的叫嚷怒骂声中,距离战场两里外,胆小鬼那样赶到战场后一直缩在背后的汉军上郡部队竟然宛若一条长龙那样,沿着已经冻成冰的延河一路南下而去。
虽然不像后世,因为农业灌溉,人口用水,干枯的就剩下小流了,可是大寒的天气里,河冰依旧冻得至少有一米多厚,就算接近将士步行在上面,依旧坚如磐石,上层积雪都被马蹄子踩踏得咯咯作响,数千人踩过去,踩得结实。
背后还有刘闲的秘密武器,汉弩!
额~装在架子上,还是常用的腰引弩,不过本来就又大又沉的弩身被刘闲魔改的更宽更沉了,而且还格外朋克风的在外面加了齿轮与一双格外长,有点像拖拉机“钥匙”的转把,这重量人抗几步就得累的吐舌头了,所以只能装在木架子上,由人拉爬犁拖着走,不知道有啥用。
东北方向城门,城头防备的汉军也忽然沸腾欢呼起来,河谷低坡是长队列行军的汉军,身边是守城的汉军,匈奴人在军略上还处于相对原始的弱点顿时冒了出来,没弄懂汉军的意图,本来沸腾着向城墙冲锋的骑射手还有老弱死兵都被羊骷髅大旗给收拢了回来,收缩在了城北略高的雪原处,然后眼睁睁的看着汉军从自己眼皮底下转移到了肤施城东南方向。
眼看着曼妙飞雪中,匈奴人的军营渐渐被甩到了背后,有幸骑在大黑马背上,却还不得不象征物一样抱着水壶的韩秀儿得意的哼了一声,肉乎乎的小屁股稍微摇一下,她俏脸又变得苦了起来。
春秋战国的遗风,身怀绝技的高士想要得到君主重用,往往以危言耸听开局,来显示自己的能耐与作用,虽然连续暗示了四次才吸引刘闲主意,她说的一席话可真算是诛心之言了,在她预料中,要么被刘闲变脸,直接绑了拖出去斩首,要么就得到他的重用,但是两个结果她却都猜错了,这货绝对是个变态!扬起巴掌结结实实给她了一顿如来神掌,差不点让她下不来床了,然后休息一天,该打水做饭还得打水做饭,照样干着妹抖的杂活。
可她进谏的计策,刘闲还真就采用了。
现在骑在硬硬的马鞍上还觉得疼,看着刘闲在前面牵着马缰绳晃动的大脑袋瓜子,韩秀儿气得牙根都直痒痒,尤其是似乎若有所感,刘闲忽然回过头,亮出了一口白牙来个得意的微笑来,看着这妞又傲娇的一撇秀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