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人少是次要的,关键是言语不通,言语他们肯定要学,但这个问题几个月内解决不了。
而白利领地的情况是地方权力出现真空,旧的贵族死的死跑的跑,即使还在领地活着,手上那点兵力也没能力应对匪患。
他的人想填补这个空缺,言语是必须迈过去的坎儿,拖几个月他可能就得再打一场仗了。
为解决这个难题,他只能选取折中的策略,狮子军懂西番言语的士兵很少,但懂蒙古言语的很多,蒙古牧兵懂汉语的很少,但懂西番言语的很多。
而且蒙古牧兵能充当地方治安军,弥补人手不足的问题。
对刘承宗来说,尽管他想保障奴隶的权利,但巴桑的奴隶兵在可靠程度上,并没有摆言的蒙古兵来得高。
他知道青海蒙古想要什么,而恰好这些东西很大程度上只有他能、只有他愿意给。
但就连巴桑自己都不明白想要什么,他怎么给?
所以这套新设的官僚体系,在他的构想中,要由狮子兵、摆言兵、巴桑兵和阿六兵共同组成。
摆言听见刘承宗问他回不回青海,才意识到刘承宗说的设立官员是什么意思:“大元帅是说,我们两家是一家,地方有官员,回家的路放心?”
“就是这意思,我不是要吞你的兵,这条路你也要用。”
摆言没在这个问题上多说,只是眼珠儿在屋里转转,起身看向墙上舆图,问道:“大元帅说要设七个县,哪七个?”
刘承宗不知何意,起身指着舆图道:“玛康、炉霍、德格、贡觉、昌都、林葱和囊谦。”
“昌都,大帅你要昌都?”
摆言的耳朵似乎就盯着这个词呢,转头搓着手道:“现在我同意大元帅说的官员了,但大元帅要答应我,类乌齐再向西,归我。”
类乌齐再向西?
刘承宗想了想,那就进藏了。
他问道:“你不打算回青海了?”
“我在青海没多少牧地,上次进藏,我就看上了白仓。”摆言笑道:“这次有很大的军队,还有大帅给我的炮,我想在白仓驻牧。”
说罢,摆言看向刘承宗道:“虽然远了些,但一年也能派人去俱尔湾几次,如果这一路都连成线,不耽误我在俱尔湾买卖,有大帅在俱尔湾的市场,我在这也能过得很好。”
刘承宗先是笑笑,随后恢复正色,坐正了道:“如果你想在西边驻牧,我有三个要求,都不难,不会影响你驻牧。”
“第一,你要领我的官位,什么其他乱七八糟的封号不算数;第二,要施行我的律法,其他律法不算数。”
“第三,那边一样要设立官府,派遣官员治理地方,军队一样属于我的编制,不过在你驻牧的范围里,税收也好添巴也罢,我不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