绰克图白了他一眼“那你凭啥觉得我能野战胜他”
原本在他的计划里,黄南小河套应该是他和拉尊的战斗,元帅府应当处于隔岸观火的位置,大明就习惯这样做,看他们两边相斗,反正都不算友军。
只要元帅府不参战,他就能以势压人收拢拉尊的部众,万万没想到拉尊居然能跑得那么果断。
他很慌。
筹划再多,战端一起,局势很快就会随各方博弈而走向失控,没人能把各方面的动作都算个清楚,尤其是不熟悉的对手。
刘承祖自然要骂他,但占了领地的绰克兔也在骂他。
绰克兔认为就是拉尊的逃跑,使元帅府被迫大举参战。
如果说挨骂一次就要打两个喷嚏,从拉尊离开黄南算起,小拉尊多多少少得把自己打成肺结核。
因为参战双方几乎每天都在骂他。
各有各的好处,也各有各的坏处。
留在这守城,他守军和牲畜都够多,好歹能凭借坚城挡刘承宗一下,善加防守不至于被迅速攻落,但会落得孤立无援的境地,只能指望自己守到明年,没准林丹大汗能率领察哈尔铁骑入主青海。
当然,对战争最大的影响因素,还是南边的刘承宗来得太快,从南向北势如破竹,硬生生打断绰克兔三线进攻青海湖的计划。
现在他的问题是,留或走,留就是留在这守城;走则是大举向西撤退。
绰克兔看着城上火炮举棋不定,最后下定决心,与其在草原上被人打得头破血流,不如固守城池拼死一战。
正逢此时,有几名部众挑着一尊铜佛过来,说是在八角城内找到拉尊没带走的佛像。
而向西撤退有机会逃出生天,但几乎失去一切,乘兴而来铩羽而归,恐怕他就不能做这支军队的盟主了,况且还有可能被刘承宗截住。
阿海岱青率军过万被打了个仅以身免,连固扬都死了,他带着相同兵力西窜,若被刘承宗截住,未必能打得更好。
八角城的戒备森严,满城守军风声鹤唳,而在其西方四百里外,刘承宗的军队驻扎在河卡草原,紧锣密鼓地完成最终进攻前的安排。
他的军队正在配合南山堡钟虎部扫荡西康路沿线,招降、驱逐黄河西岸诸部,完成南北联系重建驿站,一方面派遣戴道子向东探查敌情、一面等待父亲从俱尔湾给他送来情报。
绰克兔对着佛像拜了又拜,撇下城防睡觉去了他已经派人传信阿尔斯兰,命其率军过来,完成东西夹击的战略构想。
不过如今刘承宗可能已经截断黄河,如果信使不能按时抵达,他得尝试给儿子托个梦。
他打算把这帮人分成四批,送往西宁、海北、海西,该采石伐木的就采石伐木,能建堡垒的就建堡垒,实在不行的教教种地进行田地开垦也不错。
同时他的军队也在河卡草原完成进一步改编,右营因损失过大撤销编制,剩下的贵族骑兵被编进中军营,有了自己的兵种称号番马辅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