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厮怎地忽然之间便到了我府中?”
一听扶苏竟然是不请自来,任嚣的脸上就有点显出了微微惊慌的神色,不为别的,就是因为自己这边还没下定决心到底要怎么样呢,所以对于扶苏,他现在是撕破脸也不是,答应他也不是,所以就只能天天的这么晾着他。
“若非来的是平日里的彬彬有礼的公子扶苏,怕是郡守此番就是不想和大秦撕破脸也得撕破脸了,扶苏在番禺的驿馆之中已然等候了如此长的时间,若是再不来寻郡守,那才是有了问题了。”
年轻的赵佗显然看起来还要比任嚣更加的淡定一些。在南海郡,虽说目前是任嚣管事儿,但是赵佗就相当于是任嚣的智囊一般,但凡有啥疑难杂事,任嚣都会把赵佗找来,就像这一次一样。
“那便如何是好?如今若是被扶苏看出了端倪,他等便是退无可退之局啊!”
“郡守不必挂怀,且让扶苏入内,再言一其他,若是这厮态度强硬,怕是郡守就算回到了咸阳也不会有甚好结果,不如直接一不做二不休……我南海郡中如今尚有精兵近三十万,虽战力不及秦兵,但那些反秦势力尚未剿灭,公子高又如何敢于直接对我南海这样的偏远之地大举用兵?”
说完之后,赵佗又在任嚣的耳旁低声言语了几句,任嚣听完,那是连连点头,而后二人纷纷走出了书房,奔着任嚣府中的后院就去了。
这边扶苏足足在门口等了有一炷香的时间,此时的南海郡尚且是梅雨季节,空中湿漉漉的总是滴滴答答的掉着雨滴,扶苏的身后虽也有侍卫撑伞,但却依然感到十分的不耐。
但他知道,他今天必须要在任嚣这里得到一个结果,不论你是真的病了还是装病,扶苏都要让他看看老秦王族的威势,至于能取得什么样的效果扶苏倒是不得而知,但是至少他要让自己父亲的在天之灵看看,自己为了大秦,那是并不惧怕献出性命的。
“公子久候了,郡守当真是重病不能起身,如今依旧是卧在病榻之上,公子若是无甚大事,可等郡守身体好转些我等再行去请公子,若是公子执意入内,还请屈尊到郡守病榻旁去相见。”
扶苏一听这话,眉头就皱了起来,这话乍一听起来的确是没什么毛病,但是这任嚣的病要是一旦是假的,这不就是在明面上折腾大秦帝皇的亲哥哥扶苏呢吗。
这个时候返回驿馆自然暂时不会有什么事儿发生,但是扶苏办事就是这样的一根筋,而且一直以来就是如此,所以,那开门的小厮话音刚落,扶苏一伸脚直接就踏入了任嚣的府邸之中。
“既然郡守已然病了如此多的时日,我身为大秦公子,父亲之前派到此处接管南海郡一应事宜之人,更应当好生探望郡守一番,郡守的病榻在何处,头前带路便罢。”
那小厮听了扶苏的这番话也是一惊,他在任嚣的府中已经许久,出来开门之前任嚣和赵佗就已经有言,谈及当他按照任嚣交给他的这番说辞说完之后扶苏便很有可能会知难而退,返回驿馆之中,但是现在,显然并没有如此。
慢慢悠悠的带着扶苏,当然还有扶苏身后跟着的两名侍卫,还有在任嚣府邸门外等候的一队侍卫,扶苏虽说带着一腔热血而来,但是他也并非是一个愣头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