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嬴高心里却明镜一般,现在的刘邦,之所以混到去南海郡的深处混生活了,那和他身边没有萧何,韩信和张良有着十分之大的关系。
现在围在他身边的那些人,虽然忠心上面的的确确是没啥问题,但是能耐嘛,就凭樊哙和卢绾他们几个?嬴高知道绑在一起都没有人家项羽一半。
但是对于韩信,嬴高当然不能这么说,人家韩信跟你知道的信息都是一毛一样的,为啥你就能断定刘邦手下都是一些不行的家伙,这显然是不合常理的。
“将军之言,朕倒是也曾思虑过,但一者,项羽乃是项梁的亲侄,并且其在江东之地颇有些威名,这才能继承了项梁在江东的基业,但刘邦乃是孤身一人,一旦身死,麾下并无可以继承者;这二者嘛,便是将军率军一万一旦在南越之地发生了战事,难保不会引起南越部族的不满,如今这些部族多是各自为战,若是因我大秦剿灭刘邦而联合起来,那便是得不偿失之局,将军应当知晓,我秦兵近期的重心,可是并不在那些南越的部族上面……”
嬴高这番话,也不能算是搪塞之举,虽说他知道刘邦麾下没有什么能成大器的人物,但是要是真能有把刘邦麾下的人都斩杀殆尽的机会,嬴高当然也是举起双手赞同的。
但是还有一层原因,正是像他跟韩信说的那样,南越那边的势力,包括基本上一吓唬就投降的夜郎,嬴高暂时都不想动,因为在北边,形势错综复杂,远远没到他能不亲自盯着的地步……
这个理由,显然也让韩信心服口服。
虽然这些天嬴高貌似是把精力都放在了刘邦的身上,但是到现在韩信可以松一口气了,因为除了刘邦之外,不论是南边的百越部族的境况还是北边的三个草原豪强的情形,估计都在嬴高的掌控之中。
并且在嬴高的桌案上,最上面分明还放着萧何从韩国故地送回来的竹简,虽然看不到内容,但是韩信不用猜也知道那是萧何像嬴高报备那里新政的执行情况。
韩信忽然之间感觉到,自己实在是有点敬佩这个大秦年轻的皇帝了,这偌大的一个帝国,还真就比自己脑袋里面想象的那些个打仗的事儿要难得多的多。
“信知晓了,此番前往南越之地,定会以最快的速度和最小的声势将刘邦的头颅给君上取来,不过这一去,两月都难以返回,一旦北边生了战事……”
嬴高对于自己的信任,韩信一直心中都是十分感念的,所以他不想错过对于北边最大的敌人,特别是现如今项羽都已经去了的匈奴的战争。
要说之前大秦和匈奴之间有一个长城隔着,有可能几十年都不会发生什么大战,但是项羽这一去,还就被冒顿给奉为上宾在自己的领地上面供着,这俩人到底有着什么样的心思,反正以韩信的头脑是稍微想象一下就能够知道的,所以对于嬴高特别重视匈奴这件事,韩信是高举双手赞同的。
嬴高一听这话脸上就显出了笑意,韩信这么个心态,那完完全全就是吃着碗里的想着锅里的,南边的事儿自己还想去一趟,又怕北面出事了自己赶不回来。
不过嬴高知道,韩信的担忧也并不是没有道理的,这一转眼项羽已经到了匈奴的地界上一年多了,而蒙恬派遣到匈奴的斥候好像也并不怎么给力,一直没能传回什么有用的消息来。
而且现在马上又到了北边的大草原上物产丰富,水肥草美的时节了,这个时节,是匈奴粮草最是完备的时候,当然也就是他们对外发动战争的最好时机。
嬴高知道,项羽虽然年轻,但是以他的性情是不可能年复一年的在匈奴的土地上蹉跎的,项羽虽然反了秦,但却是实打实的中原人,楚国的贵族,让他一直委身在匈奴,就算是冒顿再对他奉为上宾,他也不可能甘心在匈奴待上个十年八年的,他的心里,只会一天比一天想要回到中原。
所以对于韩信提出来的这个疑问,嬴高也没办法打包票。
“将军只管前去,北边就算是生出了战事,也有蒙恬将军,咸阳距离上郡又并非是十分遥远,当是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