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急,我虽然在这其中的确起到了一些作用,但就凭现在那皇帝掌握的这些,他还不会知道我在这其中的作用,既然事已至此,我也就不再隐瞒于你,此事能如此快的在你众多的兄长中传递开来,皆是因我偶然结识的一人,此人的底细我虽然不知,但可以肯定的是,他与你们嬴氏一族,特别是如今的皇帝,乃是血海深仇。”
“此人会不会是在蒙骗于你?他此时又在何处?”胡亥一听戚懿竟然也是假手于人,心里面虽然是稍微放心了一点点,但是因为戚懿并不知道这个人的底细,他也是有些担忧。
“他既然已经将这等流言散布开了,应当不会蒙骗于我,此人来此何方我倒是不知,但他一定是在时刻观察着大秦的皇帝和你们这些公子的,不然的话……他应当也不会直接就找上了我。”
说到这,戚懿停顿了一下,她现在还瞒着胡亥的,正是自己为什么会如此的怨恨嬴高,好在她偷眼看了一下胡亥,发现胡亥并没有发觉她的异样,而是在捉摸着她口中说出来的那个人的身份,这才微微的松了口气。
这一小段时间,当胡亥决心跟着她,努力想要拿回来在他的心里原本应该属于他的一切之后,戚懿发现胡亥好像并没有之前她看上去那么的木讷,他其实是一个脑袋非常灵活的人,只是自己之前刻意的没有表现出来罢了。
“他找上你,多半是因为我从咸阳宫里出来了,他对于我嬴氏一族的秘密了解的如此的深入,特别是对我了解的如此的深入,该不会是……”
说到这之后,胡亥并没有继续往下说,而是皱着眉头的想了半晌,之后才又开了口。
“你们之间如何联系?他为何在这一次君上将全部公子都召进了咸阳宫之后便不再现身?”胡亥的心里有太多的疑问了,他既然决心在咸阳城甚至是整个大秦的地面上面做点什么,自然不能连合作伙伴的信息都不知道不是?
“每日的夜半时分若是他与我联系,便会从府外将一块写在帛上面的书信扔进府中,而我看罢之后将回信放置在府邸后门外的青石之下,故而到如今也未曾得见此人的相貌,按照他最后一次的书信之中所说,这种流言在咸阳城中爆发出来的话,皇帝出巡归来一定会彻查此事,所以他会到咸阳城之外的地方先躲避一番,如此一来皇帝定然不会查探出任何东西,更不会怀疑到你的身上,等到咸阳城里面的风声松了一些,他自然便会归来。”
到这个时候,戚懿知道她和胡亥完全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俩人是真真正正的一家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所以她再没有任何的隐瞒,把自己之前没有告诉胡亥的全部都说了出来。
戚懿虽然有一个能隐忍的心性,有一个极端的性情,有一个缜密的思维,但是她知道,她作为一个女流之辈,有的也就是这些了,而光靠着这些事成不了事儿的,她还得靠着胡亥的才智和胡亥的魄力,当然,还有胡亥的身份。
“既然如此,你我暂且也莫要轻举妄动,这人若是没有落入君上的手中,自然还会联系我等,但等到下一次他再出现的时候,一定要设法弄清他的身份,不然我等的这些所为,万一到最后只是给他做了嫁衣,就不美了。”
胡亥略微想了一下就想到了这件事的问题所在,他当然不会给别人做了嫁衣,而且他知道,如果人家真的是跟嬴氏一族都有仇怨的话,最终的目的也不会是让胡亥登上大秦的皇帝之位,所以他们的合作,只能是暂时的。
“公子的意思是……此人只不过是在利用我们?最终他也不会真心的与我们一道?”
胡亥的话,让戚懿的心里也好像知道了点什么,那人之所以找上他们,显然是因为他们的心态和身份,而不是因为他们是一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