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折腾他们。我预备再过六个时辰,等到夜里子时再派出两组脚夫,仍然从大路小路分头同时走货,仍然是空手,这回绺子们会怎么样?他们中午刚刚白跑了一趟,当时肯定要在路上商量一阵,等到半下午,等不到我们的货,肯定会回去。然后到了后半夜,又听说我们开始走货,这个时候,是来,还是不来?”韦宝问道。
林文彪像是有点明白韦宝的意图了,“如果头天中午拦截过公子的人,到了夜里,又是同样的情况,他们八成还会过来的,被连着弄了这么两次,知道公子今天定是要从这里过,不会疏忽的。”
韦宝笑道:“然后我再等到第二天天亮的辰时,我亲自带人押货和最后一组脚夫,分成两组,我们带着货走大路,脚夫们仍然空手,走小路,这个时候,绺子会来多少人?”
听韦宝这么一说,林文彪就完全明白了,暗忖韦公子折腾半天,就是为了把山寨的人弄累啊?
“仍然是一路人马,20匹战马!只是头天折腾了两回,十来个时辰不得休息,会疲惫一些罢了,即便是这样,公子如果没有四五十人的铁骑压阵,要想跟绺子帮的20匹战马叫板,也是不行的啊。”林文彪答道。
“谁跟他叫板呀?我把他们弄累了,我就直接带人冲过去呗,你不是说岗哨只有三个人吗?三个人,我还是有把握的,到时候每人两匹好马,马车也带两匹马轮换休息,我手里都是好马,只要闯过去了,绺子定然追不上!”韦宝答道。
林文彪恍然大悟,原来韦公子是要把绺子先折腾累了,再冲过去?“这倒是可行,只是如果冲过去了,咱们到抚宁卫也要歇一歇脚吧?从抚宁卫到卢龙镇还有七八十里地,让我们冲过了抚宁卫的话,震天北必定亲自前来追赶!我们再是换马,带着两车货物,也来不及吧?”
韦宝看着地图,皱了皱眉头,是啊,从抚宁卫到卢龙镇这么长的官道,还有七八十里,土匪肯定能追上来的,这些该死的绺子!韦宝本来是想点子,不打算正面杀人的!一方面是危险,另一方面,他不想和绺子闹得太僵,杀多了人,就真的成死仇了。
“那咱们到了抚宁卫就先休息!绺子再大胆,不敢跑到抚宁卫来吧?”韦宝问道。
林文彪道:“那是不敢的,两三个人乔装进来探路可以,大股的绺子不敢贸然进入抚宁卫这等重镇,被人揭发了的话,官府势必派人捉拿。”
“嗯,这就好办了,只要到了抚宁卫,就代表咱们暂时安全了,我就跟他震天北耗下去,我不信他一直守在抚宁卫外面等我,确定安全了,咱们再开往卢龙镇,这个时候,主动权已经在我们手里了。”韦宝淡然一笑。
林文彪和一帮脚行面面相觑,大家都像是搞懂了一点,又都像是仍然迷迷糊糊的,反正包括韦宝自己的一帮手下,每个人现在都是懵里懵懂的状况,众人又都安静了。
“我觉得可行,就这么办吧!”韦宝见没有人再提意见了,便拍板。生怕再耽搁下去,这帮脚行本来就吓得要死,等下拖着拖着就更不敢去了。
“韦公子,走这么点路,又是走空货,那工钱?”张建平在和几名脚行师傅商量了一阵之后,问道。
韦宝很干脆的道:“照发!仍然每个人一两纹银,都有份!你们现在就可以先去海阳镇了,就按照我说的开始走货!我等会便带人赶到海阳镇去和你们会合。”
张建平、吴老三、王四刀和王占奎等脚行领头者见韦宝主意已定,价钱又不变卦,只得拱手答应,要不是此前向韦宝承诺过无论如何都会走这趟货,他们都有点不敢这么玩了,老林子绺子帮是好耍的?
“公子,您真的打算这么做?就凭我们这几个人?去河间府?”在脚行的人离开了大厅之后,林文彪不放心的问韦宝:“您不要小看了站哨的三个绺子,他们三人,我顶多一个对一个,剩下两个人打你这些护卫十来个人不成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