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刚才吃饭的时候,镇抚钱聚财透出的口风中,韦宝能够判断出吴三凤一定是已经向土匪们下达了对他必杀的死命令了,吴三凤对周边的官兵也准是放了话,谁敢助他,便是与吴家为敌。
韦宝不找杨家,是因为交情没到,如果用钱去请,那得开出什么样的条件?那以后等于为杨家打工,情愿不做这路生意算了。
况且韦宝也没有真的打算死抱着杨家的大腿不放,毕竟外来派在实力上是压不住本地派的。
韦宝没有放弃过与吴家和解的可能性,但是在设法和解之前,必须先让对方看见自己的力量!没有人会和地上的狗屎和解,只会和可敬的对手和解。
韦宝气定神闲的思索着,没有官兵的帮助,怎么过土匪把持的地段?韦宝这段时间最大的收获就是从现代一个普通人,开始适应‘当老板’的身份的转换,这不是现代意义的老板,自己已经类似于‘主公’了呀,自己的手下,是含有奴隶制特征的,虽然不愿意承认这一点,但是这一点的确时常给韦宝带来很爽的感觉。既然已经是‘主公’了,保持头脑冷静,对于他来说就是最重要的。
从抚宁卫到卢龙这一段,绺子帮不敢向从海阳镇到抚宁卫这一段这么嚣张,但是从抚宁卫到卢龙这一段可比从海阳镇到抚宁卫这一段的路程长的多,绺子帮这么不停的游弋,在遇上的时候,必定二话不说,上来就射杀。自己两枝左轮手枪哪里敌得过一帮悍匪。
“走,再去找那个镇抚!”韦宝忽然对身边的刘春石道。
“还去找他?”刘春石不解的问道:“那个镇抚刚才不是说了吴三凤已经发话了吗?根本不可能派兵押解,现在绺子盯的这么紧,如果没有官兵护送,咱们很难到卢龙呀,如果不带货冲过去还好办,带着两马车货物,跑不快。”
“公子,是不是能声东击西,咱们亲自押货,带着两车假的,再另外雇人带两车真的先走?公子也先走?”范大脑袋出主意道。
“你说的这个办法我已经想过了,先走绺子一定派了人紧盯我们,绺子不傻,没有这么容易糊弄过去。”韦宝答道:“只有官家能吃绺子,我不用他们全程押运,只要弄几身兵丁的衣服给我们穿上,再半夜放我们出城就行!到时候说不得,还是得靠自己硬闯。天时地利人和,人就这么多人了,肯定没有绺子帮的人多,也没有他们的人厉害,但是咱们不能在时辰和地点上想法子吗?”
范大脑袋和刘春石闻言,恍然大悟。公子这是要等绺子睡着的时候找机会呀。
范大脑袋抓了抓后脑勺道:“还是公子的脑子活泛,不过这样绺子还是会知道我们的行踪吧?而且被人揭发到官府怎么办?冒充官兵也不是小罪。”
“半夜出城,就能最大程度的摆脱监视!即便绺子派了人一天到晚盯着我们,晚上夜深人静没有路人,他们也不敢离得太近,也不方便立刻去联络路上埋伏的绺子!我们穿了官服上路,路上遇见绺子,绺子也不敢贸然过来动手!我们就占了先手!至于冒充官兵,大半夜的,谁能发现?除了绺子就没人了,不相干的人即便看见了,还能猜出我们是冒充的?绺子知道以后,他们敢去告发吗?”韦宝被范大脑袋逗乐了,微微一笑,解释道。
范大脑袋和刘春石都无话可说了,觉得韦宝现在拿出的这个办法,的确是唯一的办法了。
“这事不需要公子亲自出马,我和春石去就成。”范大脑袋主动请缨道:“公子就说打算花多少银子吧?”
“不能超过100两纹银!”韦宝伸出一根手指比划道,他也相信让手下人去谈,可能比他自己亲自去谈的效果更好。
范大脑袋拍了拍胸脯,大包大揽道:“公子请放心,只要那个钱镇抚敢做这笔生意,我一定谈成,这事天知地知,我只要保证绝不泄露出去就成,再说咱们要是泄露出去,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衣服他可以说是我们偷的,半夜出城就更好办了,开个门的事情,又不犯王法。”
韦宝点头道:“对,就这么跟他谈就行,能少花银子就少花银子,对这些当官的,不用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