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可能带永平府的官员和几个卫所千户去吴家,他们都算是吴家一条线上的人,等下若是知道自己找他们来喝的是天地商号山海关分堂开业庆典的喜酒,若不能确定吴家会不会出席,说不定酒席都不敢喝,便全散了都有可能。这些酒肉交情完全靠不住。
韦宝从来不会将酒肉交情当成交情的一部分,那样顶多算认识罢了,请人家喝酒,去青楼消费这些,都不能算在交情范围内,要是太功利,就不要请去,花了钱便不要记在心上。
只有对方真真切切的得到过实惠,才算在交情范围内,像杨家父子,都收了自己的好处,便算交情了。
像是今天请人家吃饭玩乐了,过不了几天,便想着找人办事,或者想着人家再回请回来的这类人,韦宝便看不上,要请客就别惦记回报,否则便别请客。要不然除了恶心自己,啥作用也起不到。这才是请客的正常心态。
到了山海楼,几十名永平府官员,加上四十多锦衣卫,合起来快八十人,这么大帮人马将山海楼弄得热闹非凡,楼上楼下都是嬉闹叫嚷的欢声,好不热闹。
孙九叔现在已经认得韦宝的马车了,还不等韦宝下车,便往外迎出来,热情非常。没有将韦宝当成女婿的人选,那是私心当中的事,明面上,可是将韦宝彻底当成财神爷了,韦宝在和不在,现在对于山海楼来说,完全是两种场面。
“韦公子,多亏了你,我这里才这么热闹啊。”孙九叔满面堆欢道,并亲自扶韦宝下车。
韦宝踩在随扈搬来的凳子上,扶着孙九叔的手,稳稳当当的下了马车,微笑道:“孙掌柜不用这般客气,我是常来的熟人。”
“要的要的,对谁不客气,也不敢对韦公子不客气。”孙九叔笑道。
韦宝不单是给山海楼带生意来,还做了一件孙九叔和芳姐儿都不知道的事情,韦宝在各处的天地商号分号和海商会馆旁边,都有客栈和酒楼的生意!唯独在山海关没有安排,便是不想抢山海楼的生意。
一方面是他看不上这等小生意,在别处开办,主要是为了聚拢人气。另一方面是不想让芳姐儿不高兴,做别的生意有风险,这年代,只要有本事弄到食材,做吃的生意和住的生意,是万无一失的!
因为地方和建筑都不贵,人工也不贵,成本很低,街面上的一半以上生意,都和吃有关,就是这么来的。韦宝从京城弄了不少好厨子,真的要办酒楼,山海楼的生意必然大受影响!
孙九叔这么热情,除了韦宝给他带来大批生意,还有个原因:那就是永平府知府和一帮卫所千户都成了韦宝的座上客,客人当中甚至还有一名锦衣卫的千户!这是什么势力?
恐怕吴家祖家,也没有这么大的排场了,永平府的人肯定卖吴家和祖家的面子,但是京城锦衣卫的千户,会不会卖面子?难说的很。
韦宝和孙九叔边走边说了几句场面话,进入山海楼。
“韦公子,晚上便要摆酒吗?具体多少人?多少桌?”孙九叔问道。
韦宝奇道:“我的人,没有给你送请帖吗?你还不知道我天地商号山海关分堂要办开业酒的事情?”
“知道啊,但不知道韦公子具体会来多少人。”孙九叔尴尬的一笑。
韦宝大汗,这才弄明白这老东西为什么这么问,他这是看死了山海关这一片的商户和官场人物不会卖自己的面子啊。
“至少50人,要是人多嘛,二三百人也是有可能的,现在还不太好说。”韦宝答道。
孙九叔沉吟道:“韦公子,定酒席可没有这样定的呀,这样,我们不太好准备酒菜。”
“你就照着二百人的标准张罗,反正这大冷天,没有这么多人也不会坏掉,你为难吗?”韦宝眯了眯眼睛,有半句话没有说出来——你要是为难,老子随时可以把这么大的生意交给别家做,就算你是山海关最大的馆子,别家一家包不下来就两家,还没有地方喝酒吃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