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就算是能打通关节,利用辽西与关外建奴勾结的这层关系买到一些高价畜类,也不现实,价钱太高不少,数量肯定也无法满足。
走海路,找朝鲜想办法,或者是找南方到北方往来的商人购买,这两种是最为可行的!可是自己除了一艘大军舰,还有什么船呢?大明禁海,金山里只有几户人家胆子大点的,偷偷搞了几艘小渔船,但也只能在近海捕鱼用,无法远航。
“眼下没有办法呀。”王秋雅微微叹口气,知道韦宝为难什么,感叹韦宝太过心善。不过想到当初她家和韦家也差点出外逃荒的窘迫境地,也不由伤感起来。
“不能让乡亲们出外逃荒!”韦宝犹豫了一分把钟,然后坚定道:“再苦再难,也不能丢下一个跟随我的人!这些乡民的欠据现在转给我了,就是我韦家的佃户,就是我的人。”
王秋雅闻言一惊,“可是,咱们的粮食仅仅够本月用度了呀?自己都无法保证开销,哪里有余力照顾多出来的六千多乡民?”
韦宝果断的站起身来:“你去把林文彪叫到大厅来,再把本地乡民的花名册拿来!”
王秋雅不知道韦宝要做什么,还是赶紧答应了出去。
韦宝踱步往大厅而去,想着不管怎么样,先让人都动起来!手里还有一些银子,只要新品上市顺利,还能赚取一些银子!总是要设法从海路买到粮食的,现在就要设法让林文彪派人去联络那些往来于大明南方到朝鲜之间做生意的‘奸商’。
韦宝虽然自己就是地道南方人,但还是管这个时代能到大明北方来做生意的大明南方商人称之为奸商,因为这些人若是不够奸诈的话,别说做生意,就是旅游也困难。
晋商如此流弊,不也只是主要在北方活动吗?南直隶的商人则可以往来于大明北方和朝鲜,打通各个关节,起到联络整个大明商业社会的作用!
他们虽然没有明确的团体,多为依附于各个有实权的大官僚下面的零散商业团队,但合在一起的作用就是如此的。
阉党集团,还有依附于阉党集团的齐楚浙党,东林党,这些政治势力当中都有大官僚,那些零散的南直隶商业团队,就是依附于他们的。
大明的地主阶层,士绅阶层,不用纳税,不用捐输,还尽是做些挖墙脚的勾当。
林文彪很快过来,韦宝将自己的想法对他说了。
林文彪犯难道:“公子,这恐怕有些难,联系肯定能联系上,就怕这帮人不一定能看上咱们这里,咱们是辽西,辽西在大明其他地方的人的眼中,是霸道、穷,反正印象不好的。他们南方商人的陆路生意做的到处都是,但水路生意,通常从南直隶到登州,然后直接从登州到双岛、旅顺,再转往朝鲜,根本不从咱们这口子过啊。”
“有银子就会过!送钱给他们,他们不想要吗?”韦宝道:“不管多难,马上联系!永平府和山海关,好像都有南方商人开的店铺。”
“从海上买粮食的话,粮食算朝廷限制的最严格的货物,被查到的话,是重罪!”林文彪提醒道:“而且海上要牵扯到东江毛家!东江与辽西辽东的本地势力是不对付的。咱们这一片要是和东江毛家偷偷往来,被官府知道了的话,公子也恐怕惹上大麻烦!只怕南方商人也不敢惹这个祸事上身。”
林文彪的话,再次让韦宝陷入了沉思,暗忖主要还是官场势力!
韦宝咬了咬牙,想到自己手头还有吴雪霞的那张欠据,说不得,为了手下的上万老百姓的粮食,到时候只能向吴家低头了!韦宝觉得吴家肯定有这个能量。
“你就和人说,咱们与吴家和杨家的关系匪浅!关节都打通了的,尽管去联络便是!便是一万两银子只能买十万斤粮食的高价,我也认了!每个人能摊到十斤粮食,就能守到春暖花开!到时候,便不用被迫逃荒了。”韦宝道。
林文彪暗忖,公子和吴家的关系匪浅?心知道公子这话虚的很,但是公子既然这么说了,也只能勉强硬着头皮答应:“那我现在就去找人!试一试。”
“不是试一试,一定要成!”韦宝果断道:“记住,这事要严格保密!”
“是,公子。”林文彪咬牙答应,出去安排去了。听公子最后补充的这句,便知道公子定是要瞒着山海卫的官府,偷偷做这件事情,刚才还说与吴家关系匪浅?关系匪浅还至于这么担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