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一切发生得太快,等谷猫猫反应过来,薛桦已经不见了踪影。谷猫猫急忙跑到船边,拼命地喊叫着,可是水面上除了一摊鲜红的血迹,什么也没有。谷猫猫从小便居住在东海,熟识水性,她急欲跳入水中。谁知韩如海早已抢先一步,打昏安朋美,扛着他飞到了谷猫猫旁边,扭住她的胳膊,制止了她。
秋冬之际,瑶池的湖水冰凉彻骨,薛桦留下的血迹如同冰霜中盛放的荆棘花,鲜艳、夺目而又令人绝望。谷猫猫疯狂地哭喊着,但是无论如何她都挣脱不开韩如海的臂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绝望一分一秒地增加,她气得浑身发抖,脸色惨白,回过身来给了韩如海一个巴掌。
韩如海急忙单膝跪地,低下头,谦卑地说道:“刚才情势紧急,小人多有得罪,还望公主见谅!那薛桦本是罪人之子,死有余辜,公主不必过度悲伤,保住身体要紧。此次事情重大,竟然连白虹山庄少庄主东方一剑都来了。此地凶险,公主还是快跟我走,等我将望穆楼中英雄解救出来,一起回京去见皇后殿下。”
谷猫猫美丽的脸庞,在一尺湖水的映衬下,显得格外清丽、凄美。如深夜圆月之下,满园桃花散发出的幽幽花香,清风徐来,给人以沁人心脾的清凉。她顺着韩如海的指引,只见在船头站着一个白衣少年。他一头长发,手持一把散发着寒气的宝剑,玉树临风地站在那里。谷猫猫倒吸一口冷气,虽然她没见过东方一剑,但也久闻小贪狼的大名。刚才一剑贯穿薛桦腹部的便是此人。
谷猫猫咬牙切齿地看着她,心想此人真是名过于实,竟然用这样下作卑鄙的偷袭手段,真是无耻至极。
韩如海站起身,对着慕容一剑哈哈一笑,说道:“看来这安朋美和白虹山庄的关系还真是要紧啊,竟然能劳动少庄主您的大驾。只是此人现在在我手上,只要我轻飘飘一掌下去,他便会气绝而死。”
东方一剑轻蔑一笑道:“哦,那不知道韩大人想要什么呢?”
韩如海挺起肥胖的肚子,一手将安朋美扛在肩上,一手将谷猫猫夹在腋下。腾地而起,脚下生风,运动“甘露四象功”,飞速地向望穆楼飞去。东方一剑哼了一声,轻蔑地瞥了一眼秦玉楼和潘碧琪,施展轻功,紧紧跟在韩如海身后。
韩如海到达望穆楼满客堂的时候,众位英雄身上的毒已经解了大半。但是他们都被白衣武士和马匪所控制,动弹不得。韩如海心里清楚,这些人一旦落在安朋美和白虹山庄的手里,必定逃不了一死。到时候整个昆仑安朋美一家独大,朝廷想要挽回在昆仑的势力更是难上加难,不如在此将他们解救,他们必定会对朝廷感恩戴德,言听计从。
韩如海将安朋美和谷猫猫放了下来。谷猫猫看到身上满是血迹的盛伊莲,心中又悲又苦,俯下身去,抱着好友的尸体失声痛哭。韩如海走到梁一鹰身边,一探鼻息,发现梁一鹰早已死去多时。他又走到盛玉龙身边,一探之下,竟然发现盛玉龙虽然气若游丝,但还有一口气在。于是急忙从怀中摸出一颗丹药,放在盛玉龙口中。
突然,从背后传来一阵响亮的笑声。韩如海急忙回头去看,原来东方一剑早已到了大堂。秦玉楼和潘碧琪也跟在他身后,气喘吁吁地冲了进来。东方一剑微笑着向韩如海鞠了一躬,说道:“韩大人,我们白虹山庄素来忠心耿耿,从不招惹朝廷,每次朝廷下旨,要我们杀个人啊,放个火啊,我们都二话不说,干得干净利落。安朋美是我们白虹山庄重要的朋友,不知道他哪里得罪了大人,竟要被大人这样玩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