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凌,我朱仪还就把话撂在这儿,所有的事情,我都记在心里了!我一定能为我爹报仇,我也一定能替朱家光宗耀祖,但这跟我玩不玩女人没有关系!”
纪凌见朱仪说得正经,便也收起了那副嬉笑态度,因为他觉得朱仪说得很有道理。
“其实我爹刚死的那阵,心里就是过不去,整天把自己闷在屋里,喝酒、摔桌子、嚷嚷着要奋发,其实都他妈是给自己做样子!因为只有那样,我心里才能舒服一些,才能觉得对得起我爹!”
“可后来我想明白了,我朱仪还是那个朱仪,没必要去自欺欺人,我是什么人,我自己还不清楚吗?没必要整那些虚头巴脑的!就算不搞那些虚假把式,我照样能活得像个人,照样能为我们朱家光宗耀祖,这才算是真正走出来了!”
纪凌听着朱仪说的这些话,恍惚间竟觉得有些熟悉,好像……好像他也是在开导自己?
于是纪凌抬起头诧异地看向朱仪,却见他也笑着看向了自己,“纪凌,我知道徐语杉的事儿,你心里不好受是肯定的,所以我这些日子也没劝你什么,因为我经历过,我也明白这种事儿都得靠自己沉淀……”
“但我今儿个把话说清楚了,你现在这样糟践自己,就他妈的是自欺欺人,屁用没有!你这样徐语杉就能回来了?你装成情圣心里就舒服了?对得起人家了?没他妈出息!操!”
虽然朱仪此时脏话连篇,但纪凌并不觉得有什么异样,因为他心中明白,朱仪这是为自己好,只有真正的兄弟,才会对自己说这样一番话。
“你啊,装也装完了,听哥一句劝,从明天开始,该怎么着怎么着,要不然你家老爷子也不好受!难不成还非得像我一样,没了爹才知道哭?”
朱仪拿自己父亲去世的事儿讲道理,也算是仁义到家了,纪凌心中自然知道感激,于是便独自倒了杯酒,尔后朝着朱仪一举,便仰头喝了下去,“好兄弟,我都记下了!”
“成了,记下是一回事儿,真正明白又是一回事儿!”朱仪见纪凌把自己的话听进去了,不觉有些高兴,便也倒了杯酒喝了起来,“回头你自己再消化两天,本来想过些日子再跟你说,结果今天正巧遇上了,就都抖落出来了,好歹你小子是个听劝的。”
“其实我现在好多了……”纪凌长舒一口气,尔后捡了枚果脯在嘴里嚼着,“相信我,再过几天,肯定一点事儿都没有了!”
“行了,今晚一块选个姑娘吧!”朱仪哈哈一笑,尔后往台子上一指,“操,都过去好几个了,你他妈的净耽误事儿……”
“呵呵……今晚我请客!”纪凌笑了两声,也侧过身去看向了前方的台子,只见一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姑娘站在上面,像个货物一样等待着下面的一群男人争相叫价,但喊到“一千九百两”之后,就没有多少人再往上报价了。
“这个姑娘长得不错啊!”朱仪伸长脖子眯眼看着,尔后直接一扬手高声喊道,“三千两”。
“好,三千两白银,今晚高娃姑娘就归朱公子了!”鸨母笑着朝朱仪和纪凌的方向鞠了个躬,尔后一扬手中的帕子道,“接下来是今晚的最后一位,芳龄二八,琴棋书画是样样精通,李惜儿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