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谢张氏大大的眼睛撒摸下,听着谢张氏的一声声的嘚嘚,几个女人终于忙活完了晚饭。
吃过晚饭,收拾利索了,谢张氏冲谢王氏说:“贵远妈,我过我屋去了。”
谢王氏忙客套着,说:“天虽暖和了,但也不是忒暖和,还不到睡凉炕的时候,头睡还得引火烘烘。你那屋的铺盖,年年都拿出来晾晒,可没人铺盖,晾晒得也不是忒勤,准准地发濡。再说,好多年没人住了,住前得好好拾掇拾掇。你就住一宿,就到我屋凑合凑合吧。”
“我过我屋找几样忘带的穿戴,找完就过你屋。”谢张氏说完,就去了西正房。
谢王氏从灶间往东厢房走的路上,心里发着烦:这个睡得晚、起得早的大伯嫂哪能让她睡个安稳觉?
谢张氏进了自己的屋,点着了油灯,用滚圆的大眼珠子四处撒摸着。谢张氏回自己的屋,根本没打算找啥穿戴,只是想瞧瞧自己屋里的箱子、柜子是不是被人翻过。谢张氏借着暗淡的油灯光线都能瞧见柜子把手上、箱子盖上的厚厚的灰土,就知道多少年都没人碰这些物件了,自己也懒得碰了。
谢张氏正要出去,谢潘氏进来了。
谢潘氏一进来,以为谢张氏要住在自己的屋,就说:“就住一宿,去贵远妈的屋里将就将就吧。还得引火烘烘炕,还得打扫,要做的事多着呢。”
谢张氏说:“和贵远妈说好了,是到贵远妈屋里住。本来打算找几样穿戴带回关外。都是可有可无的玩意,算了,不找了,不带了。”
谢潘氏忙说:“你爸去了前院你喜发叔屋了。你爸让我和你说点事。我正找你呢,瞅见你屋亮着灯,就知道你在这呢,就进来了。那就过我屋坐会?”
正寻思该去谁屋坐坐的谢张氏忙吹了油灯,跟着谢潘氏进了东正房。
一进了屋,谢潘氏让谢张氏坐在了椅子上后,走到柜子跟前,从柜子摸出了一个早已准备好的布包,回到桌前,把布包放在了桌子上,打开了布包。
谢潘氏坐下后,说:“你爸让我给贵任媳妇一个金手镏、一对金耳坠。你爸说我们没帮着操办贵任的婚事,让你拿回去点钱。多了少了,就是个意思吧。”
谢张氏眉开眼笑地打开布包里的小布包,边用手摆弄着金手镏和金耳坠,边客套地说:“这些小玩意还是你留着吧。钱你也留着吧,我和长玺不缺。”
谢潘氏忙说:“这些小玩意又不是给你的。你和长玺不缺钱,就留给孩子们。再说,贵重也该娶媳妇了,哪能不花钱?”
谢张氏说:“那我就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