铮看着这布袋子不就整是他们家的么,他只得打开,里面有些盐碗,针线,和火折子一应小玩意。
他拿着他阿爹的那把刀说“这个,这个勉强可以。”
“嗯,那就好,做了吃的,你慢慢问,我累了,要是我睡着了,吃的好了就叫我。”说着她就真的打了呵欠。
走到铮刚刚起来的被子里面,铮蹲在一旁,心中还有千万话想问,只是看她这个样子,怕是也问不出什么了。
“你如果想逃,那随便。你面前和门口是两只炎魔。他们要是追杀你,你自己想想能不能跑掉把。”法身在被子里面反复的翻身,“哎呦,这地上可真硬。”
铮这才看明白,面前这堆像岩浆的流过的石头好像是活物。它好像微弱的呼吸着。
外面那只比它体型更大,就在洞外正中间,如果要逃从它旁边经过,铮自问是没有这个实力的。
他只能拿起刀把那只呆呆的岩羊,拖到一边按住它的头脖子上横拉一刀,这金属和血肉之间的触感让他心里一阵发寒,炙热的的羊血流过他的手掌,他颤抖了一下。
他不由得想起了白天的那一幕幕,他的小伙伴怎么了,还有一个人在追青婼和霓裳,而自己还杀了人。
这世道是怎么了,这日子是怎么了,几日前他还只是一个攒钱给娘亲买药的孩子,怎么就遇到这样的变故。
以后的路应该怎么走,爹娘还在不在,霓裳怎么办,藤还活着么?他最后有没有变成座狼。
所有的一切都在他脑海里面不停的旋转纠结。还有青婼林子里面那么冷,还有追兵。
早春还活着么,她可是用身体给自己挡住了一击。
常思能活下来么,她流了那么多血。
摩崖怎么样了,会残疾么?
稍微好一点的是见川把,他醒过来没有,有没有人去找霓裳。
每一件事每一个人都让他的心好像被利刃搅动一样的生痛。
他麻木的处理这手上的羊肉,心中却腾起了对那个国师的恨。
如果不是她,这样逼迫西地,离人大王就不会这样维护子民,又怕国师报复,也不会让青婼逃走。
青婼不来到山谷,那个村子的人就不会死光,自己家里也不会变的四分五裂,各自惶恐。
而且现在就算爹娘都在能找到霓裳,可是他们能找到自己么。这个怪人又是谁,她到底要怎么样。
他偷偷的擦了擦眼泪,悄悄的走出去,拿门口的雪把羊肉擦好。
只是不敢走过那只那只大炎魔去林子里面捡些树枝穿着羊肉。他又不敢去吵醒那个奇怪女子,只能硬着头皮冲过去胡乱砍了几个长枝,就喘着气跑回来了。
他用把羊肉切成巴掌大的肉片,在盐碗里面正反抹上一遍,就穿在扒了皮的枝条上。双手颤颤巍巍的举着一长串的羊肉片悬吊在小炎魔的上头。
那里温度极高,肥瘦相间的羊肉不一会就往下面滋滋的淌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