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东西价格也不菲,要不是土匪资助了袁鹏飞,他哪能吃得起这东西。
嗯,正要享受甜味带来的愉悦,袁鹏飞突然听到了奇怪的响声,是那兄妹俩咽口水的声音。
哥哥表现的还好些,那妹妹抓着哥哥的手臂,眼睛死死地盯着他手里的麦芽糖,似乎能用眼睛感受到那甜味似的。
“嗯,给你们吃吧!能和我聊会儿天就行。”袁鹏飞把麦芽糖递了过去。
那哥哥似乎并不想拿,但在妹妹期盼的眼神下,还是心软了,拿起麦芽糖递给妹妹,郑重的感谢后,和他攀谈起来。
“我们是大王镇的人,听关外的人说,走这条道近。”
“你们也是闯关外的?”袁鹏飞突然觉得自己问了个傻问题,摇头说道:“不容易啊,连年旱灾,但凭有条活路,谁走这条路啊?”
小伙子笑笑,没有说话,走上这条路的人,谁还没有几件伤心事儿呢!这一走,又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了,真成了没有家的人了。
“哥,吃糖,很甜的。”
小姑娘小心翼翼的把糖递过来,虽然小脸灰扑扑的,但也煞是可爱。
小伙子笑着摇了摇头,“瑶妹你吃吧!哥哥不喜欢吃糖。”
这话说的,他自己都不相信。
好歹和他聊了几句,袁鹏飞也不想看他们因为一颗糖推来推去,又拆了一块糖递给他们。
“我就在前面,有空聊天的话可以来找我,我喜欢收集故事,可以换糖哦!”
路途又持续了几天,那兄妹二人也和袁鹏飞处的熟了,给他奉献了几个家乡的故事,而代价仅仅是几块麦芽糖。
哥哥叫陈乐童,妹妹陈瑶飞,算是家里仅存的硕果了,父亲是个小生意人,因病亡故,母亲也在两个月后随父亲去了。
为了看病,家里的田产房屋卖了个干净,兄妹二人索性就结伴闯关东,想要在那片富饶的黑土地上扎下根。
对此,袁鹏飞只想说,年轻人想的太简单了。
这些天,他闲聊之中,打听到了不少事情。比如说日俄开战,旅顺打成了一锅粥,小日本的尸体都快堆成小山了。
海面上也不太平,日俄的军舰横行霸道,要是遇上了双方开战被误伤了,只能跟阎王爷喊冤了。
还比如说,闯关东的两条路,一条水路一条旱路,水路正是他们此刻准备要走的。
而旱路,则要顺着渤海湾,一直走到山海关,闯过山海关就是关东的地儿。这条路山高水险走走停停,快则半年,慢则一年,没有备足了盘缠还得要饭,想走块根本不可能。
生病体弱的人根本过不了山海关,在走山海关的这条路上,时常能看见鲁省人的坟头。
可以说,水陆两条路都不好走,哪条路都不那么容易,闯关东就是在挣命。
“鹏飞哥,快到龙口港了!”朱传武招了招手,朝他大声的喊道。
站在沙滩上眺望,远远的看向码头,那些帆船一个个高高耸立的桅杆,就像一片光秃秃的树林,寂寥、单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