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艺听到这话也是心中一惊,连忙问道:“可是北边的胡人们,又南下打草谷了?”
不过他想想,又觉得这个事情也不太可能。
渔阳郡虽然比琢郡更靠近北边,但是北边的几个郡的督军和郎将,对裴璟都算是俯首帖耳。
如果北边的胡人真的南下打草谷人,恐怕在他罗艺收到消息之前,早就已经有人将消息禀报给裴璟了。
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是罗艺也不得不承认,裴璟麾下的幽州军战力之强,确实要比他麾下的这些郡兵和庄丁,高了不止一筹。
有裴璟在幽州,北边的那些胡人,也占不了太多的便宜。
所以按理说,胡人也不可能那么快打到渔阳郡来才是。
可是那副将却是连忙摆了摆手,这时候他已经勉强缓过一些气来了。
只见他脸色潮红地说道:“督军,并非如此,这些军队不是从北边过来的,而是从南边过来的。”
“那幽州总管裴璟竟然差了他麾下的徐世勣和裴行俨。率领了一万骑兵越过了渔阳郡的边境,并且正向我们开来。”
罗艺突然感觉到,有些怒不可遏。
他恶狠狠的训斥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在边境的军队,为什么没有对他们进行阻拦?”
结果那副将听了这话,当场都快哭出来了,只说道:“我们守卫在渔阳郡边上的军队,看到幽州军不打招呼,进入了我们的防区,便上前问询。”
“结果,他对竟然被那裴行俨给打将了回来,并且他们也不愿意说明他们来到渔阳郡,到底是干什么的。”
“只说这裴璟是幽州总管,他们来的是幽州军,整个幽州他们想来哪里就来哪里,谁也管不着。”
这裴行俨说的话,还真是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
只是裴璟来到幽州之后,一直都还算是克制,跟他们这些地方的郎将和督军,都还算是井水不犯河水。
只是有不少的郎将和督军上赶着给裴璟当鹰犬就是了。
而这样大规模的骑兵靠近渔阳郡,在过往也是没有发生过的事情。
罗艺转念一想,就已经明白了对方的来意。
他的脸色慢慢变得无比的阴沉,久久竟然都不能说出一句话来。
他身边的儿子罗成想了一下,着急地对父亲说道:“父亲,他们这就是在威逼我们呢!”
罗艺又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了,他们才刚收到裴璟的调令不久,这一万精锐的幽州支骑兵,就已经进入了渔阳郡的境内。
这毫无疑问就是一个威胁。
对方虽然没有说明他们的来意,但他们的来意本来就已经十分明白了。
这几乎就是裴璟明着告诉罗艺,如果不能按照他的要求来,那么这支骑兵就只有可能,会对他们发动突袭。
这根本就是赤裸裸的军事威胁。
罗艺的心已经跌入了谷底,用一句从天堂跌入到地狱来形容他,也丝毫不为过。
半天之前,他还因为裴璟失去了杨广的信任,而感到沾沾自喜。
可是半天之后,他却如同感受到了一道晴天霹雳。
这驴日的裴璟,正是在宣示他的权威。
这也就等同于告诉杨广,他要自立了。
而偏偏这样的军事威胁,罗艺虽然感受到了,但是他却没有应对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