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
“其实什么?”
“其实我也不知道!”
“不知道你瞎其什么实!”
“我想说,其实,他大概是打仗多了,心思不在这上面。风来雨去,不安定,所以就不想这个问题了!”
“也是!”
“他不想就算了!”
“算了?什么就算了?”
“我也不想了,是不想他了!”
“这就算了?既然对他有心,你怎么不试试啊……”
“算了!我才不浪费那个时间!”
梅爵想不到王择新如此果断。真是巾帼不让须眉的果断利落,即使在情感这样微妙的问题上,也做得这样拿得起,放得下,真是令人刮目相看。惊讶王择新如此的果断,梅爵不由得在心里感慨:要是任凌峰、表哥、任少原都能这样放得开,果决爽快,也许他们现在都该有个结果了,不管如不如意,都该有心灵栖息的地方了。
“对了,和我表哥同处共事的人中是不有位姓任的人?”
“姓任的人?嗯……好像没有!”
“没有?”
“没有!不过听段司令的手下说之前有位姓任的——不知道是不是你说的这位。那人很有才气,文绉绉的,长得特别招人看,只是他们家给他养了个童养媳,他不想娶,就在仗快要胜利不过还没打完的时候,出国走了。对了,据说那位可怜童养媳,人,也挺中看的,而且很忠心,说是什么除了他,又谁也不嫁。你说,他们婆婆妈妈的,这不是一个比一个有毛病嘛!”
“……”梅爵苦笑笑,不知道该接什么话,但是她心里为表哥、为任少原、为任凌峰感到莫名的忧伤。
除了任命书,王择新还给梅爵带来了一封信。她要离开时才想起来,从包里掏出来递给她,说是段司令委托她顺便捎过来的。
梅爵接过书信端详:信口封着,信封上面写着梅爵启,再无其他。她料想是表哥写的,趁着送信人在,她赶紧看看,再让王择新把回信带回去。她打开,发现不是表哥写的,也不需要回复。信是任凌峰写的,而且是半年前写的。信上写了李家当年参军的丫头的去向。除了秋菊随复员军人远嫁去了山西,其他人都在战斗中牺牲了,葬在烈士陵园。信中除了一句问李伯母和各位嫂子、侄子侄女好,再无和他们一家有关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