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对!有什么事我们一起想办法。”三嫂立刻附和道。
“我今天出去开会,听外村人说现在在闹均分田地什么的,根据田地多少划分层次,估计我们村也不会例外……”
“那,划分了层次会怎么样?”任淑贤问道。
“根据层次高低,改造层次低的,就要拿出来改正,全村层次高的人都来批评指正……”
“那我们家会是什么层次?”季元英急切的问。
“我们村就我们一家田地最多……”梅爵无奈道。
“他们不是根据田地多少划分吗?我们这些年也没多少了,大部分不是早就分送了、卖了吗?”老太太醒悟似的说。
“对呀!我们现在没多少家底儿了。”韩章姁拍手道。
“娘,卖也罢,送也好,可我们目前还是比别家多。不说别的,房子多少就在村中央明摆着呢。”任淑贤忧心忡忡的说。
“实在不行,我们赶紧再送或者卖些给村里人。”老太太焦虑道。
“我们家田地多,可是我们家人也多啊!均分就没多少了。”韩章姁道。
“我们有什么都是以前的事了,房子就算我们愿意分,他们也未必有人愿意来住,多少人走我们家门前时都是绕道的呢!所以……我们应该不要紧吧!”一向少言语的景沁然淡淡的说。
“田地,不论以前卖的,还是现在送,都先不管。我最担心的是,他们来揪我们家的老底儿,算旧账,揪出以前的事来说道。”梅爵摇头道。
“我们在这里猜测,也不知道事情会怎么样。不如这样,你明天去找段司令问问这层次划分究竟会不会致使我们家被批斗。”
“嗯,大媳妇说的在理儿,我们在这里担忧,不如先跟段司令了解一下,再商量办法。就辛苦老六媳妇跑一趟了!”
众人总算商量了一个没有人反驳的决策。她们各自回去歇息,但是她们一夜辗转,忧心事与愿违。
第二天,梅爵一早吃了几口早饭就匆匆去找表哥去了。女人们在家如坐针毡。她们表面上依旧说笑,做事,可是心都吊着,空荡无依。直到天黑,梅爵才在众人一天的焦虑等待中回来。她进了门,上气不接下气的,歇了口气,发现竟然只有孩子们和老太太在家。看见她,老太太先说:
“回来了!你路上没遇到你大嫂她们吗?”
“没有啊,我看天要黑了,就抄近路,走田埂回来的!”
“哎呦,你大嫂她们看见天色不早了,你还没回来,就去迎接你去了,可巧你又走小路了!走两叉头里去了……”
“不要紧,我再出去找她们回来。还有,娘不用担心了,划分层次,段表哥说会跟工作队说,不会涉及我们家,不仅不该涉及,而且我们家应该是……”梅爵想说是烈属,突然想起老太太和嫂子们并不知道铭卿瑞卿曾经做的事,暂时,还是不要跟她们说了吧。
“唉,谢天谢地,谢天谢地……划分什么层次,对我都没什么了,关键的是你们,尤其这四个孩子,还有长长的日子呢……你歇口气儿,喝口水,再去找你嫂子他们回来!不急!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