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说吧!放心!你说了什么,任何话,到了我这里,就是终点了!”
“是您说的这亲事……”
“亲事怎么了,你哪里疑惑?只管说说,你一个人在这里,也没个亲友。有什么尽管跟我说,就当我是你的亲人。”
“我觉得……我怕高攀……高攀不上县长妹妹,就……”
“就什么?”
“他们家各方面都那么好,哪里会看得上我,就算了吧……”
“你呀,还真是嫩啊!人家请我给你说,肯定是看上了。还有啊,你去吃过饭是不是?”
“是的!”
“饭菜丰盛吗?”
“很丰盛!”
“如果你没说假话,那我就告诉你真话!我们去县长家做客,那顶多也就清茶一杯!如果人家不是早就看准你,就你,去了清茶都没有!人家是看上你,看准你,心疼你刚刚工作没什么钱买好吃,所以才做了一桌子饭菜叫你去吃。你刚才在县长办公室门口转悠,是不是就想去说‘算了’这话?”
“……”李维军看看陈副县长,点点头。
“你呀,不是我去洗手间看见你在那儿转悠,你就给自己拆台了。行了,这回明白了吧,还用我苦口婆心吗?回去吧……你不偷着乐,还在那儿自寻烦恼!”
从老陈的办公室出来,他信心倍增,又想到自己到来后所受的屈辱。感觉是自己一再忍让,让单位里人更觉得他是可被随意拿捏的软骨头。他必须抓住翻身的机会,才能反击。让他们知道忍让不是软弱,是蓄力搏击。以后所有攻击都会被驳回。
关于亲事,等到李维军神智整理清楚明白时,他首先想到的是翡翠李子,高思任手中的翡翠李子,该怎么办?他先是激出了一身冷汗,然后整天食也无味,睡也难安,精神亢奋而又干枯。他后悔早早把翡翠李子给了高思任,又怪父母干嘛那么着急忙慌的确定人选,转而又觉得只应该怪自己,这是自己把人带回家去的,无关父母……他辗转不安,先是想到每一个人如何对待才能妥当:母亲、父亲、弟弟、妹妹……李家逝去的长辈……高思任……县长……县长妹妹……周围的同事……掂量来掂量去,辗转筛选,发现接受县长的好意,最不好交代的也只有高思任。
他又想了想,比了比,觉得曹广文固然美,她的美是装扮出来的,是财物提升的;高思任的美,是天生的,上天所赐,钱会让她更美,因而觉得自己还是中意高思任做人生伴侣。这样一想,他才觉得要回翡翠李子不是不好跟高思任交代,而是最不好跟自己交代。
他一天恍恍惚惚的,自己心里叨念:要不去见见高思任,问问她怎么办?要不去找曹广文告诉她自己在学校时就交了结婚对象。不行……不行……都不行……怎么办……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