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白山前知世郎,纯着红罗绵背裆。长槊侵天半,轮刀耀日光。上山吃獐鹿,下山吃牛羊。忽闻官军至,提刀向前荡。譬如辽东死,斩头何所伤!
在深沉的夜幕之下,一支全副武装的军队正沉默的行进在潭州城的街道上。在这支军队最前方的,是一个穿着一身铁甲,配着长剑的年轻人。
在年轻人的身边还跟着两三个穿着黑衣,带着帷帽的人。
军队逐渐逼近了潭州城的中心,来到了潭州的最高行政长官,潭州刺史的官衙。
不过此时官衙内主事的并不是潭州刺史,而是法正和尚跟武僧净严提到过得那个被人称为‘长白山前知世郎’的王薄。
“郎君……”
就在军队来到了潭州刺史的官衙之后,一个年级约四十多岁,同样全副武装的中间人凑近了那个领头穿着铁甲的年轻人的身边。
“接下来怎么办?”
“怎么办?”
年轻人脸色阴沉,用手在长剑的剑柄上轻轻地抚摸着,从牙缝里一个字一个字的挤了出来。
“给我把刺史府全都围起来,不要走脱了一个人,今天我一定要王薄给我的叔叔偿命。”
随着他的命令,他身后的那支军队开始沿着潭州刺史府邸的墙壁,向着两边分散了开来,而年轻人自己则是毫不犹豫的一抖缰绳,纵马朝着刺史府的大门直冲了过去。
就在这一人一马快要冲到刺史府大门的时候,年轻人用手一勒缰绳,胯下的战马人立而起,两只前蹄也跟着高高扬起,朝着刺史府的大门上重重的踏了下去。
轰!
一声巨响之后,刺史府大门的门闩在战马的一记践踏之下破碎,两扇大门也朝着左右分开。
“驾……”
还没有等刺史府的大门完全分开的时候,这个年轻人已经纵马冲进了刺史府之内,长剑出鞘,一声暴怒的喊声划破了潭州城的夜空。
“知世郎王薄,出来受死!”
在他的身后,那支全副武装的队伍也顺着被打开的大门一拥而入,跟随着这个年轻人一起,冲进了潭州刺史的府邸。
就在这个年轻人带着军队冲到刺史府后院的时候,一个三十多岁,穿着一身红色锦袍的中年人已经握着一把长刀,带着十几二十个精壮的护卫,等候在院子里了。
“是你……”
在看到这个年轻人的时候,这个穿着红色锦袍的中年人狠狠地咬了咬牙。
“李武意!”
“正是乃翁……”
早就下了马的年轻人举起了手中的长剑,指着这个面前的这个穿着红色锦袍的中年人。
“知世郎王薄,你害死了我叔叔李义满,今日我李武意来这里,就是要你这个凶手血债血偿的!”
“无稽之谈……”
知世郎王薄一摆手,大声的说道。
“李义满明明是自己死的,关我什么事情?”
“哼!”
李武意怒视着王薄,指向对方的宝剑都因为愤怒而微微的颤抖着。
“你们要是不陷害他,抓他进监狱的话,他怎么会死……”
“某什么时候陷害过他……”
对于李武意的指控,王薄也是一脸的愤怒。
“某等在须昌跟徐园朗作战的时候,你叔叔却故意不拨军粮给我们,他这是想要害死我们!”
“你胡说!”
李武意厉声反驳。
“朝廷根本没有命令让我潭州捐输军资粮草,我叔叔拒绝你们有什么罪过,是你们两个无能,没有在期限内打下须昌,才导致你们军粮匮乏,然后你们居然把罪过推到了我叔叔的头上……”
“你才胡说……”
两个人一通的互相指责,就变成了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最后还是得看谁更有‘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