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秀宁的眼中闪过一抹厌恶的情绪。
“以后非得提他的时候,说霍国公就可以了。”
“是!”
马四喜又答应了一声,然后说道。
“是霍国公,他在知道了当年娘子您从大兴城逃出去的真相之后,就一直在刻意的打压清都观和玄诚真人,他专门放出来话说,谁敢跟清都观有来往,他就要谁好看。”
砰!
李秀宁重重的一掌拍到了胡床的扶手上,说话的声音都在颤抖。
“柴绍,他怎么敢……”
在这一瞬间,怒气勃发的平阳公主在马四喜的眼中,好像又变成了当年那个在军帐之内指挥若定,英姿勃勃的娘子军统领。而他也不再是现在的公主府令,而是当年的那个跟着自己的哥哥马三宝一起,站在军帐角落里的小碎催。
“还有你……”
李秀宁的目光好像利剑一样,在马四喜的身上扫过。
“发生了这种事情,居然你也不跟我说一声,四喜,我看你这个公主府令当的有些屈才,要不你去霍国公府当差去吧?”
砰!
马四喜一头磕在了地上,全身贴着地面,微微的颤抖着。
“属下对公主殿下绝无二心,如果公主殿下不相信四喜的话,请三娘子赐下佩剑,四喜愿意一死以证清白。”
他就这样趴伏在地上,头也不敢抬,过了好一会之后,他才听到三娘子李秀宁有些冰冷的声音。
“好吧,那你这个忠臣就来解释一下,为什么柴绍放出这种话来之后,你居然还敢瞒着我?如果不是我今天逼问你的话,你是不是就不打算跟我说了?”
“启禀统领,”
不知不觉间,马四喜已经把对李秀宁的称谓又换成了自己印象最深刻的那个字眼。
“因为当年圣人在知道了这个事情之后,唯恐您因为这个事情和霍国公又起了冲突,所以专门找人来给奴婢传话,勒令奴婢必须把这个事情隐瞒下来,绝对不能让您知道。”
“阿耶让你隐瞒,你就真的敢隐瞒我吗?”
李秀宁说话的语气虽然很平静,但是停在马四喜的耳中却好像雷鸣一样。
砰!
他又是一头磕在地上,脑门都磕的青紫。
“奴婢决计不敢有任何事情隐瞒三娘子,所以奴婢决定只要三娘子您问起来,奴婢就知无不言,但是那段时间您心绪烦闷,不怎么见客,也从来没有问过奴婢这个事情,所以……”
“我知道了!”
平阳公主李秀宁闭了闭眼睛,努力让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
“也就是说在玄诚死后,现在清都观也经快要垮了是吗?”
“总之不大好……”
马四喜趴伏在地上,小心翼翼的说道。
“在半年前的时候,清微就为了赚钱开始出来摆摊卖卜,一开始是摆在东西两市,但似乎没赚到什么钱,后来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把自己的卦摊摆到了兴善寺的门前……”
“这还用问为什么,当然是和尚庙前求神问卜的人多……”
李秀宁默默的闭上眼睛,眼前立刻浮现起了一张玉雪可爱的胖嘟嘟的小道士的脸。
她咬了咬牙,心情复杂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