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离一看,这个伙计她认识,不就是最初去肴天客栈刺探敌情的那个人么?
好在后来散布谣言的事他没有参与,可能是掌柜的考虑到肴天客栈的众人认识他,所以才委派另一个跑堂去做。
否则,此时这位伙计应该跟掌柜的一起在鸿胪寺的大牢里关着。
看到尧天小队的众人,伙计脸色一沉:“几位竟然还敢来太平酒楼?真是欺人太甚!”
公孙离有点纳闷,印象里这伙计不是挺怂的吗?
怎么今天突然硬气起来了?
伙计这番话说完,另外几个伙计纷纷向他投来赞许的目光。
显然,肴天客栈的火爆让太平酒楼丢了不少的生意,酒楼上上下下的伙计们都受到了影响。
公孙离非常客气地说道:“我们是来贵酒楼考察,学习的。你不让我们进去,难道连虞衡司的大人们也要拦吗?”
伙计看了一看这两位虞衡司的捕快,这才不情不愿地说道:“既然如此,客官们请进吧。”
尧天小队的三人和两名捕快分别在两个空桌坐下,点了几道菜。
伙计则是开始殷勤招呼。
公孙离刚想夸他几句,就看到伙计微微弯腰,小声说道:“掌柜的,刚才人多眼杂,小人多有冒犯,改天我再跟您磕头赔罪!”
“您看……能让我去肴天客栈打杂吗?我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公孙离有些哭笑不得,怪不得这个伙计刚才这么硬气,原来是表演给客栈其他人看的!
这小子倒是挺滑头,占着碗里的还看着锅里的,很懂“未雨绸缪”的道理。
她摆了摆手:“等我们需要伙计的时候,自然会来找你。”
伙计大喜过望:“谢谢掌柜的!那我先去忙了!”
打发走了伙计,现场又陷入了沉默。
虞衡司的三人也没法互相交流,毕竟两个捕快就在身边,只能假装自己真是来太平酒楼考察的,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太平酒楼的各道菜品时间安排得很合理,哪道菜先上、哪道菜后上都有明确的安排,即使是在人员爆满的时候应该也不会让食客等得太久,这一点值得学习。”
“太平酒楼果然还是风流雅士聚集之处,来这里的食客竟然每人都带着自己的机关人,而且看起来非富即贵,可能这就是大酒楼的底蕴所在吧!”
“确实,相比于我们客栈的食客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太平酒楼就显得高档多了,而且食客们还全都带着自己的机关人,讲究!”
“嗯,这些菜品都非常美味,值得参考。”
三人你一言我一语,言不由衷地说着一些违心的话。
其实他们对太平酒楼的现状压根一点都不关心,但没办法,两个捕快在旁边盯着呢,也只能做戏做全套。
太平酒楼经过前面连续几次的打击,客流量确实下降得非常厉害,但却仍旧有不少非富即贵的人出入其间,而且都带着自己的机关人。
在长安城内,机关人也是上流人士的攀比之物,这些机关人一个比一个精巧,一个比一个风雅,有些机关人甚至还穿着全身的锦衣华服,带出门很长面子。
在肴天客栈那边,虽然偶尔也有这种富贵人士,但不论从数量上还是质量上,都不如太平酒楼。
可能是因为底层的食客都被肴天客栈吸引过去了,所以此时太平酒楼内的上流人士人来人往,显得尤其显眼和醒目。
一个锦衣华服的公子哥往这边瞥了一眼,特意看了看虞衡司的两个捕快,可能是因为比较少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