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小就跟着师父锻炼和训练的,区区重物委实不算什么。
相比之下,还是房租造成的不爽感更高。
“你家是哪里的?”李钥指挥着扁鹊将麻袋拆开,再将粟子倒入前铺的木桶中,方才好奇的问了一句。
“我应该就是玄雍出生的……”扁鹊回答。
“应该?”
“我父母很早就去世了,是我师父带大了我,具体的出生地之类的情况,我不清楚。”扁鹊回答的很熟练。
就他的经验来说,当这句话合理的冒出来的时候,对面的说话人准备的一系列的话题,都得回归到他熟悉的层面上来。
“哎呀,不好意思。”李钥果然掩起嘴来,同情的看向扁鹊。
扁鹊熟练的微笑:“没事。”
“跟着师父的话,很辛苦吧。”
“还好。”
“怪不得。”
李钥毫不意外的以固定模式,与扁鹊完成了对话。
扁鹊自然乐得如此。
同样的时间,他更乐意看点医书之类的东西,而不是毫无意义的聊天……哪怕就是整理仓库的事儿,都让人更觉得舒服。
李钥只当扁鹊性格木讷,也不以为意。
坊市里的许多伙计都是类似的性格,尤其是那些在后院帮忙的,用掌柜们的说法,就是所谓的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的——李钥想到这里,掩嘴一笑,再左右看看,见没人注意,才一个乐去了。
李壮勇背着手,掩饰着内心的得意,从后院转悠到前院,从的仓库转悠到前铺。
有扁鹊帮忙,他一下子就清闲下来,干脆学着坊市里的大掌柜们那样,来来回回的审视着。
顾客往来不断,多由李钥和李猛招呼,有送货过来贩卖的,也是由二人估价了送到后院,再交给扁鹊。
粮油铺的利润微薄,许多粮货都是平进平出的,只为了笼络住前来贩货的山民或小贩。当然,所谓的微薄,也是相对于大宗的粮食,或者坊市内的大商人而言的。相比于普通人,甚至相比同样退役的军人们,李壮勇的收入都是极为不错的。
“大伯,笼头镇的刘叔来送货了。大车直接去后院了。”李钥在前铺接到了相熟的贩子,赶紧来向李壮勇报告。
“知道了。”李壮勇立即面容一阵,换上满脸的笑意,直奔后院。
几步赶到,果然看见一名面熟的伙计,正在跟李猛核对货品。
“老刘!”李壮勇哈哈大笑着迎了上去。
“李老板,身体怎么样。”老刘同样是退役的老军,一副皮糙肉厚的样子,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将收来的山货,卖给李壮勇一部分。
“我这个身体你知道的,好不了,坏不掉,不费力的时候也不疼不痒的,你怎么样?”
“你别说,我最近摔了一跤,有点你这个体会了。”老刘说着摇头。
李壮勇讶然:“怎么就摔了?严重吗?”
“不严重,可也好不了。”老刘说着摇头:“本来是好好的走山路呢,一个不小心,直接给摔下了闪,跌到小溪里去了。最近胳膊老是一股股的疼,尤其是用不上力气。”
“哎呀,这可就难受了,找人看过了吗?”
“看过了,没用。”老刘面色不爽的道:“我还专门去城里的医院看了,结果,医生说我是旧伤复发,开了些止疼药就算了。我都退役十年了,还旧伤复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