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三拨少年团之后,扁鹊的眼前,开始出现了稀稀拉拉的昏暗的灯光。
灯下,要么有人,要么有摊,要么是写着字的纸板,讲究些的,则有小旗或符号以表明身份。
扁鹊没往跟前凑,只是继续往里,直到看见有“医”字的旗帜出现,扁鹊才轻轻的松了一口气,走了过去。
此处挨着大路,白天应该是用来运送建材的,有些木墩木桩也留在边上,此刻有四个人相隔数米,各自呆坐。
扁鹊有些迟疑的看过去,正想着坐在哪里,一名盘膝坐在木桩上的黑衣人忽然开口:“新来的?”
扁鹊没回答,只是看向对方。
“医生还是卜卦?”对方的声音沉稳,很有些气势。
“医生。”扁鹊回答。
“卖药的还是看病的?”
“看病。”
“哦,那今天就咱俩人了。”黑衣人指指身边的木桩,道:“坐下吧,今天大约就咱们俩人了。对了,鄙人赵通,你怎么称呼?”
扁鹊总归是来过几次黑市的,看看对方,却是选了更远的一只木墩,坐下来,顺便取了一个假名,道:“乌金。你是经常来此地的?”
“最近来的多一些,你呢?”
“跟师父来过几次。”扁鹊特意说到这个,并注意着赵通的眼神。
赵通却只是笑笑,用调侃的语气道:“有传承的,不错不错。你擅长治什么?”
扁鹊有点被问住了,如果要回答的话,他擅长的病种还真是不少,一时半会都说不完。但在这种场合,啰哩啰嗦的介绍自己,显然也不是一个很恰当的选择。
赵通只当他是不愿意说,哈哈一笑,道:“没有打问的意思,只是告诉你一声,我这里除了看病也卖药,止痛药以外的许多种药都可以预定。另外,我也卜卦!”
扁鹊微点头表示知道。
医者善卜卦者不在少数,懂药的更多了。若非条件所限,扁鹊也愿意做些药来出售,不仅方便,还可以锻炼做药的技能。
赵通有些意外于扁鹊的平静,不禁捋了捋不存在的胡子,道:“先前几位医生,听我说又能卜卦又能做药,都讽刺嘲笑来着。”
扁鹊不解反问:”为何要讽刺嘲笑?”
赵通一愣,大笑:“说的是嘛,为何要讽刺嘲笑。他们不会,不代表没人会嘛。”
扁鹊这时候略有些惊讶:“他们不会吗?”
“当然……”赵通听出扁鹊的意思,又道:“你也卜卦做药?”
扁鹊犹豫了一下,道:“我会做些药,不懂卜卦。”
赵通方才释然,笑道:“我就说……恩,不过会做药也不错了,尤其是会做止疼药,能赚不少钱的。”
“止疼药不是可以从医院里买吗?”扁鹊不由问了一句。
“来这里买止疼药的,肯定是医院里的不够用了。”赵通眨眨眼,又道:“都是有社保的人,如果医院里开的药能用,谁会来黑市。”
这就属于扁鹊的盲区了,他也只是听着没吭声。
“来人了。”一名少年小步而来,冲着赵通报告了一声:“一个人,左腿有点跛。”
赵通面色一整,点点头,并丢了枚铜币给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