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就看到了。
一道线。
一道血色的丝线。
眼前的世界仿佛因此被切开了。
钟乐立即切断与人偶的联系，摸了摸自己的脸，眸子不由自主的一缩，一阵心悸。
身体倒没有出什么问题，最重要的是里面。
操偶鬼被切开了！
虽然只是一部分，但确实是被切开了。
那层与现实隔离的限制，被这恐怖的血丝切出了一道小口。
这是个机会！
钟乐反应过来了，自己的那张腥红人脸主动向操偶鬼那边靠近，想通过那道口来观察操偶鬼，为以后做准备。
他的目光投入那不知道多深层次的灵异空间，兴致勃勃地寻找里面的操偶鬼。
所有看不见的厉鬼，完全是因为所在的灵异空间无法将其显现。
那道切口正在愈合。
找不到，找不到，还是找不到。
全都是幽邃的蓝光。
钟乐有些焦急。
难道这里还不足以让他看见操偶鬼的真身？
时间不多了。
切口已经愈合过半。
必须立即做出决定！
腥红人脸上连接三根血线瞬间被拉直，操偶鬼既然能够拉扯它，那它应该也可以把操偶鬼拉过来。
钟乐自己也驱动着操偶鬼向现实靠近，透过那临时的切口，将人脸鬼和操偶鬼的联系增强至最大。
他要强行把操偶鬼拉过来。
那三根血线的另一头移动了，似乎朝钟乐这里撞了过来。
咚！
切口关闭了，钟乐与操偶鬼短暂建立起的深度联系也被切断了。
但在闭合的最后，他也看到了。
一片幽暗，朦胧的荒诞之地。
………………
“这不可能！”
因为刚才过度的驱使厉鬼，导致有些影响现实的身体。现在，钟乐的脸就仿佛被鲜血浸透，血色的眼眸中闪烁着深邃的蓝光。
旁边的几个人被钟乐的模样惊吓到，不敢出声，而后排的两人也被吸引了注意。
“这个疯子又怎么了？”许峰对刚才钟乐枪击厉鬼的举动无法理解。
林北也睁开眼，注视着钟乐。
灵异公交车的速度已经开始减缓，第六站很快就要到了。
钟乐没有说话，阴沉着脸，抬起一只手。
鬼血渗透出来，以人偶为载体，直接被鬼域传送至那些血丝上空。
血丝被浸泡在鬼血中，没有相互融合，反而挣扎了起来。
看到这个情况，钟乐松了一口气，心情也好了一些。
远程用人偶，把血丝关押进装尸袋中。
电子显示屏上的数字由4变成了3，但除此以外，似乎就没有任何意外发生。
连第六站是什么样都没有去观察，钟乐就躺在座位上回想着透过那个切口看到的情景。
无边无际的黑暗，那片昏暗朦胧的空间。
在里面偶尔能看到钟乐自己的记忆，他还能理解，可为什么那里会时不时地出现一个他从没有见过的女人。
难不成操偶鬼的前任的宿主的记忆还留在里面？
“等等，那或许我见过。”钟乐反应过来。
当初他驾驭操偶鬼的那个古屋，那里面就有一个女性人偶。
“会是同一个人吗？”钟乐眼睛一眯，眸子里尽是冰冷的神色，“只能等回去后再确认了，先顾及当前的事情吧。”
过去的驭鬼者？想要借此复活？
这是钟乐产生的第一个想法。
手指敲打着窗框，脸部忍不住构露出笑容。
“不管怎么样，弄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