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铉却是摆摆手,道:“前辈说笑了,下官能有今日,全凭魏相提携。”说着,却见吴不知身边还站着个年轻人,便问道:“前辈,不知这位小哥是您什么人?”
吴不知看了一眼善无畏,嘴角一乐,道:“这是老夫的孙儿,吴(无)畏。吴(无)畏,还不快拜见崔大人?!”
善无畏暗叹真拿这老爷子没办法,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占我的便宜,无奈只好对着崔铉一拱手道:“吴(无)畏拜见崔大人。”
崔铉见善无畏一表人才,便连连点头道:“吴兄弟不必多礼,今日有幸与二位相遇,不如到下官军中小坐,举杯畅饮一番,岂不快哉?!”
吴不知闻言却是脸色一变,幽幽地说道:“我这个老不死的可不敢当,如今老夫是朝廷叛军,崔大人速速将老夫捉了去,好让魏扶在皇帝面前为大人请功啊。”
崔铉闻言尴尬至极,深知必定是康全泰在从中作梗,便怒斥道:“是哪个不长眼的狗东西敢对前辈如此无礼,前辈是魏相的故交好友,下官敢拿身家性命担保,前辈绝不是叛军。”
吴不知闻言,便瞟了一眼此时脸色正一阵青一阵白的康全泰,心中一乐,道:“崔大人,老夫有要事在身,不便久留,既然老夫祖孙二人不是叛军,那老夫就先告辞了,回去告诉魏扶一声,如若他再纵容属下,如康将军这般欺男霸女,有朝一日,老夫还真就当个叛军也犹未可知。”
吴不知说完,对着崔铉一抱拳,便和善无畏二人转身往树林中走去。
崔铉此时眼神冰冷,拍马回到阵前,对着康全泰说道:“康将军,真是难为了你如此替魏相争脸面,既然假的叛军已然走了,你这个真叛军,就随本官回去领罪伏法吧。”
康全泰闻言如遭五雷轰顶,慌忙摆手道:“崔大人,这玩笑可开不得,当日在宣州城下,魏相可是亲口答应末将的,只要末将弃城投降,末将所犯之罪,便可一笔勾销,末将才会陪着大人您演了那一出张翼德喝断当阳桥的戏码,大人您此次兵不血刃平定宣州,回朝之后皇上必定大有封赏,这其中也有末将的功劳啊,况且魏相亦有亲笔书信交于末将,让末将前去投靠徐泗节度使温璋温大人,魏相的亲笔书信在此,还请大人过目啊。”
康全泰说完,便从怀中拿出一封书信,以证自己所言非虚,崔铉却是不屑一顾,冷笑道:“康大人,你以为本官这大半夜的兴师动众率军前来,是和你开玩笑的吗?枉你白活了这些年,难道不知自古举兵叛乱者,岂是一句一笔勾销就能轻轻带过的,况且你是魏相门生,如若魏相放过你,你猜皇上会怎么想?故而,从皇上封了魏相兼领宣、池、徽三州观察使,总览所有军务之时起,康大人,你就注定了是要死的,你又何必抱有幻想,自欺欺人呢。”
康全泰闻言,急忙跪倒在地,痛哭流涕道:“崔大人,你我同是魏相门生,求你看在同门之情上,放末将一条生路啊,大人想要什么,尽管开口,只要末将有的,必定双手奉上啊,崔大人。”说完,便在地上不停地向崔铉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