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的时候,徐安忍和林端阳就没少去看门人那边凑热闹听故事。也就是在那个时候,看门人和这两个屁大点的孩子结了缘分,以至于后来林端阳跟了看门人走了武道路子,也是有这里的原因在里头的。
徐安忍还记得这位看门人极其喜欢跟他们两个穿开裆裤的小屁孩吹牛,譬如什么老子当初在一条仅仅巴掌大小的过河桥上,好一场厮杀!他娘的,要知道那条独木桥下边可是有着一条十来丈宽的湍急江流,稍有不慎就无影无踪了!老子呢,就这样,一拳一脚一拳一脚,从桥的一头硬生生打到另一头,打的拳头上都是血痕碎肉,打的桥下好宽一条河都被血给染红.......嘿嘿,要知道老子可是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想到这里,徐安忍不禁把镇外那群外乡人代入到了看门人很久以前吹过的那次牛皮,面露狡色,悻悻问道,
“赵肥,你以前打杀过的人,有没有外边的人那么多?”
徐安忍问罢,还不忘神色揶揄的坏笑,将嘴巴嘟囔起,凭空指了指小镇外那群外乡人。
在少年半打趣半回敬的嗓音里,赵肥正将手中不久前在鼻子里挖出的污秽物,用拇指和食指来回揉搓。
随指一弹,那团揉搓成了一个球状的污秽就这样往镇门外一位身着黑衣腰佩长剑的公子哥飞去,后者也不傻,一个侧身躲开。
在外界算得上呼风唤雨的黑衣公子哥,自然是气不过,年轻气盛之下,正要顺势发作的他,则是被身后探出的一只瘦若枯木的手,一把拦住,了却了后话。
身为小镇看门人的赵肥,满意地点了点头。
而后,似乎又是觉得工工整整坐在长条凳上有些不妥的他,忽地勾起了二郎腿,称心如意地背对着那群外乡人。
这时候的看门人,才愿意回答身前少年的揶揄。
“娘的!老子当初怎么同你和林端阳两个小兔崽子讲的?一天一夜,从早打到晚,从桥头打到桥尾,会只有十来个人嘛?!嗯?”
仿佛是被少年揪了尾巴,赵肥颇有些挂不住了,朝着面前的徐安忍挥了挥手,不耐烦地骂道,
“把铜板留下,你小子可以麻溜滚了,时间晚了那莽夫又要来寻人了,快滚快滚........”
徐安忍嘴角压抑着笑,仿佛还想说些什么的他,此刻也是不好在赵肥的赶人架势下继续逗留。
少年走近那个翘着二郎腿坐着的赵肥几步,同样也是走近了镇外那群投来目光的外乡人,那群因为这位邋遢汉子而转过来的视线。
徐安忍有些拘谨的将手掏进他内衣里,有些羞赧。
与此同时,镇外一位的外乡公子哥起了笑声,继而又拉帮结派的勾搭起了随性好友的讥笑,声音不大,但是嘲讽之意甚浓。
这位平地起惊雷的公子哥正是先前被长辈阻拦的那位,是那位躲避赵肥指尖污秽物的公子哥,也许是出于长辈对那位邋遢汉子的忌惮,这位公子便将怒气一股脑地甩到了一旁那个少年身上。
就在徐安忍小心翼翼地去取那一包被他包裹的严严实实的铜钱时,又有一段很是嚣张跋扈的嗤鼻声传来。
少年的手微微一顿,抬头望去,声音的源头是一个头戴高冠的年轻人,身材形体修长,在其腰间则是悬有一块墨绿色的鱼形玉佩。
就在这时,那个一个劲掏着耳朵的邋遢汉子,猛地出声,同样也是裹挟了一股讥讽
“小兔崽子你怕啥?你他娘掏的是自己衣服,自己拿力气换来的铜钱,有啥好怕的?扭扭捏捏的,倒像是去摸小姑娘的白馒头一样.......”
说罢,这位眼下身份是小镇看门人的邋遢汉子,站起身,做出了一个让镇内镇外十几双眼睛都有些汗颜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