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靖麾下的六百隋兵抛射出数波箭雨后,拥挤在吊桥附近的贼兵便被射杀一空,其余贼兵则屁滚尿流地转身往牧场方向逃跑,结果迎面又遇上冲杀过来的数百高氏子弟,顿时成了夹心饼干,腹背受敌。
“变阵,过桥!”李靖冷静而简浩地发出了命令,本来铜墙一样六百隋兵立即分散开来,以三人为一组,有条不紊地通过吊桥。
这些隋兵配合得十分默契,三人小组长短兵器结合,攻守兼顾,而小组与小组之间仿佛有一根无形的线牵引着,无论那一组遇险,旁边的小组立即便会靠近施以援手,所过之处就像斩瓜切菜般屠杀着那些慌乱的贼兵,倾刻间尸横遍野,牧场前面的小河湾都被鲜血染红了。
魏征驻马隔岸观战,看着高效地收割人命的隋兵三人组,禁不住心头大凛,这个李靖果然不简单,可惜并不受皇帝重用,要不然大隋又多一员名将。
且说厉山飞夺了一匹惊马往后山亡命奔逃,百忙中回头瞥了一眼,发现自己手下那些贼兵已然被团团包围住,并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砍杀,不由惊出一身冷,同时暗暗庆幸自己见机得快,若是陷入隋军那诡异的阵中,自己不死也得脱层皮。
“贼子休走,吃俺一锏!”高世衡此时已抢先杀到了厉山飞的旁边,欺身就是当头一锏砸下。
厉山飞眼中冷芒一闪,上身使了个铁板桥后仰贴于马背,避过高世衡的铜锏,与此同时,他的右脚已经脱离了马镫,一脚踹中高世衡的马脖子,只听得卡嚓一声,高世衡胯下的战马竟然生生被踹断了脖子,这力量端的是可怖!
高速奔驰的战马就像失控的汽车般摔飞出去,马上的高世衡也连同死马重重地摔倒在地上,足足往前滑出十几米才停下,在草地上留一下片触目惊心的刷痕。
“二弟!”高世雄吓得心胆俱裂,失声惊呼,继而目眦尽裂,挺起马槊就刺,咬牙厉喝:“给俺死吧!”
厉山飞脸上闪过一丝轻蔑之色,只是微微一错身,让锋利的马槊从腋下擦过,同时手臂闪电一压便将马槊牢牢地夹在腋下。
高世雄大惊,急忙要把马槊收回,然而厉山飞的腋下就好像铁铸的一般,竟然夹得死死的,高世雄根本抽不动。
“死的只怕是你!”厉山飞狞笑一声,探手握住马槊用力一扯,登时把高世雄扯得离开了马背往他飞去。
厉山飞的动作奇快,高世雄的人还在空中,他已经把夺到手的马槊调转过来,将锋利的槊刃对准了高世雄的胸口,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后者自己撞上来送死一般。
高世雄绝望地闭上了眼睛,正当他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的时候,突然感到腰间一紧,一股巨力生生把他拉得倒退回去。
高世雄一喜,连忙睁开眼,还没来得及弄懂发生什么,他便被甩在地上狼狈地滚了几滚。
“世雄,你没事吧?”高不凡一抖马鞭,马鞭便从高世雄腰间脱落收了回来。
高世雄这才明白刚才千钧一发之际,是高不凡用马鞭将他从鬼门关前救了回来,不由感激地道:“俺没事,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