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他和翎莜,从他在擎天柱下觉醒的那一刻开始,就已经结束了。
清潇的手缓缓抬起,天焚神杵鸣出厚重的嗡声,如有灵性般在他掌间来回挪动。“去吧。”
低沉的声音顿起,天焚神杵身上金色的神力与赤红妖光交错,焰红的火流化为血龙的模样,划开银网的束缚,直朝萧祁而去。
灭天轮在血龙的咆哮下一寸寸断裂,最后化为飞灰,银海骤降,缓缓消失。
“清潇,住手!”茗涵神情一僵,眉头紧皱,刚想上前,赤红的三首火龙化为丈高,挡在了她面前。
“滚开!”茗涵怒喝,一掌拂向三首火龙,火龙嚎叫一声,被扫到广场上,翻腾几下,大眼一闭,开始装死。
就这么一息时间,天焚神杵已经近到萧祁面前,萧祁被逼得化为蛟体,蛟龙盘于天际,但仍止不住这毁天灭地的攻势,轰的一声巨响,天焚神杵从龙体而过。
“嗷……”巨大的龙身在空中翻腾,鲜血洒满天际,云海瞬间被染成红绸,遮住了所有人的眼。
天焚神杵在空中凝滞片刻,飞回清潇手边,沉默着不再动弹。
茗涵面色铁青,朝空中的巨龙飞去,却被一声响彻天际的叫声顿住。
“父神!”
远远的天边,一道银光划过,玄色的人影突然出现在苍穹之境,朝空中的蛟龙而去。
“翎莜。”坐于下首的凤栖面色愕然,低声喃道,从萧祁出现的那一刻开始,她就知道翎莜一定是被萧祁给强逼着留在了昆仑山,老头子肯定不愿意她卷入今日的这场争斗中,想不到她还是来了。
清潇定定的看着空中的玄影,握着天焚神杵的手缓缓缩紧,明明是炙热无比的枪身,竟让他生出了冻霜寒月的彻骨寒冷来。
他伤了萧祁,而且……还是在翎莜面前。
蛟龙似是也发现了翎莜,化为人形,朝翎莜落来。
翎莜接住萧祁上神,眼眶发红,手止不住的颤抖。
头发胡须被烧得焦黑,腹部拳头大小的伤口深可见骨,血像是流不尽一般,染红了衣袍,这样的萧祁,是翎莜从未见过的狼狈虚弱,但即使如此,望向她时,苍老的面容上笑容依旧温暖纵容。
“丫头,你还是来了。”深深地叹息响起,见翎莜急得说不出话来,萧祁染满鲜血的手抬起,却始终没能握住翎莜的手,翎莜忙接住他的,抿住嘴唇:“父神,你别动。”
萧祁笑了笑,嘴唇僵硬:“丫头,我没事,真没事,你别急。”
萧祁的手慢慢变得冰冷,翎莜觉得心都凉了起来,她惶然转头,只能看到,睿珩站在离她不远的地方,她手习惯性的抬手,他的眼神却冰冷无比……
翎莜猛然记起,他不是睿珩,只是清潇,只是毫不留情能对萧祁出手的清潇。
“翎莜,萧祁没有大碍,你不用担心,天焚神杵只是毁他根基,并没有伤他性命,休养个几年就好了。”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莫名的熟悉,翎莜转头,凤池单膝跪在她身边,神情担忧。
她怔怔的看着凤池额上妖异的彼岸花印记,朝不远处的擎天柱看去,声音有些干涩:“你是真神茗涵?”
笃定无比,就似早已预料到了一般。
茗涵顿了顿,才缓缓道:“翎莜,我是茗涵,也是凤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