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朱莹接触多了,他总有一种错觉,似乎自己真的才十六岁……
“小先生,小先生?”
一旁陆三郎那突如其来的叫声,总算是把张寿叫回了魂。他侧头一看,就只见小胖子笑得一脸傻样:“你掐我一下,我不会是睡迷糊了在做梦吧……哎哟!”
陆三郎还没说完的话被一阵剧痛猛然掐断,差点疼得眼泪都掉了下来。因为张寿二话不说就揪着他那胖脸颊转了半圈,他几乎都有一种脸上肥肉完全被拧掉的错觉。
“好了,梦醒了吧?赶紧回去,洗漱睡觉,明天还有课。早上那可都是你主讲!”
捧着红肿的半边脸正在那倒吸凉气,陆三郎一听到明天上午的课,顿时就更加哀嚎了起来。从前觉得做老师很威风,能在国子监当斋长也很威风,结果现在倒好,简简单单的一元方程,那些还是通过考试和面试进来的家伙,愣是有两个不开窍,他气得都想用戒尺!
可人家张琛那是被张寿授予了代行戒尺的权力,他却没有那玩意!再这么和那些不开窍的家伙磨嘴皮子下去,他觉得他那火气能够把那新盖起来的九章堂给烧了!
张寿却一点都不觉得自己把那些最简单的课程推给陆三郎很不负责任。为了维护自己温和厚道张博士的形象,他实在不想去对成年人教导那些太基础的数学知识——他当初一开始在村里对邓小呆和齐良教授那些的时候,已经受够了,好在后来陆三郎接受能力更强。
只不过,日后开始讲一元二次方程以及函数等等的时候,他还是不得不上阵。如此说来,他要不要提前给陆三郎先讲一遍,到时候也推给这小子去讲?
回到国子监号舍,张寿洗漱上床,却没有立刻吹灯入睡。下午和晚上的所见所闻都很有意思,他虽然身体有些疲惫,但却还没有多少睡意。因此,他索性拿着手中那张十四环密钥的转盘文字,试图把上头那些并没有规律的五十六个字都映入脑海。
“难不成要先把熟悉的诗句全都写一遍,然后再看看究竟哪些句子能够用千字文里头的字写出来的吗?嗯,恐怕这比埋头苦算还更容易一点……有了现成的诗句,再把这十四环文字中前三环的文字拿出来排列组合,一组一组对照,这个思路应该比较靠谱……”
喃喃自语了一阵子,张寿突然怔了一怔。他不是不希望自己这解密专家的名声越传越广,到最后离谱到难以收场吗?之前明明还决定对张康说解不出来的,现在怎么还真的琢磨起办法来了?思来想去,他得出了一个结论。
张康能够因为所谓好奇被人捅一刀,他估摸着也是一样——好奇心能害死猫,那块九章堂题匾内藏何物他可以暂时放下,因为皇帝都没继续深究,但张康的那个密匣,毕竟是有可能毫无损毁打开的……
“明后天闲着的时候,试试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