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就瞅了一眼张寿,见其微微颔首,分明很赞成自己这样的判断,但却没有开口指点让齐家老大也出面替父母顶罪之后又该如何,他只能自己从张寿的思路出发去开动脑筋。
想着想着,张琛就若有所思地说:“让齐家老大自己推荐个齐家旁支出来代管家业,然后他出来替父母承揽罪责?当然,以齐家那三个人的罪名,也不可能因为一个孝子就轻飘飘地减罪,该杀杀,该关关,然后他这个孝子就去祠堂里守个三年,什么事都不管就行了。”
“反正要他管,他也未必管得好!”
蒋大少嘴张得老大,差点没把眼珠子瞪出来,几乎脱口而出道:“这不等于把家业拱手交给别人吗?如此大权旁落,他怎么可能愿意!”
“所以才让你出面去说,所以才让齐家老大自己挑人!”张琛不耐烦地斜睨了蒋大少一眼,“他要是连这点眼光都没有,那就趁早歇了这继承家业的心思得了。要知道,就算他老爹继母弟弟全都死了个干净,回头他也会被人吞得一点不剩!”
见张寿呵呵一笑,虽然不置可否,但蒋大少琢磨起来,似乎赞同的意思居多,他登时直冒冷汗,心想自己昨天晚上还真是误打误撞碰对了。
可万般想不通的情况下,他还是忍不住小声问道:“那……那我和我爹呢?”我也已经当众表态替我爹认罪认罚啊,回头我们父子俩会落得什么下场?
见张寿已经忍不住以手扶额了,张琛登时气不打一处来。今天他带蒋大少出去,已经算是处处点拨,回回提点了,到头来这小子居然还是这么木鱼脑袋不开窍。
真要你父子坐牢杀头……我费这么大劲带你出去办事干什么?
张琛气急败坏地抓起一个茶盏盖子就朝蒋大少扔了过去,见人不但不闪不避,反而还伸手敏捷地将盖子接住,随即就满脸讨好地送到了他面前,他顿时都气得笑了。
“你小子这倒是接得熟练,是不是被你爹砸惯了?你爹是不合受人蛊惑,于是利欲熏心,停工停业以至于逼反良民。然后又被人挑唆拦马闹事,情绪激动之下险些自戕。罪是大,但死不了。所以你现在腿脚勤快,做事麻利,赔补诚恳,好歹能帮你爹赎一点,懂不懂?”
“把你关祠堂去,谁去办事?赶紧的,别废话,其他各家的情形你还没说呢!”就在张琛催促蒋大少之际,张寿突然听到了外头阿六的声音。
“少爷,好像前头又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