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头来他们说不定不但白忙活一场,然后还要因为坑了华四爷一把而背黑锅。
然而,他什么都没说,只是轻轻点了点头道:“嗯,你说的是。”
午后时分,人在九章堂的张寿就从匆匆跑来通风报信的陆三郎那里,得到了秦园进飞贼又疑似遭纵火的消息。面对气急败坏程度和张琛在人前反应有得一拼的陆三郎,他竟是反过来还安慰了小胖子几句,然后才催了人去好好筹备即将到来的决赛,别乱管闲事。
可当他一顿午饭之后,若无其事地开始了下午的课程时,第二堂课一开始,他却又发现风风火火的朱莹到了大门口,正一脸急切地往里瞧。虽说按照严肃的课堂纪律,他应该当成没瞧见,可他就算有视而不见,听而不闻的本领,那也不是为朱莹练的。
因此,他干脆随手在黑板上潇洒写下了一道题,布置众人随堂开练,这才拍拍手信步来到了门口。见朱莹张嘴就要说话,他就指了指堂中正在专心致志解题的众人一眼,随即将一根食指放在嘴上做了个噤声的姿势,这才招招手示意朱莹跟自己到前头空地说话。
到了九章堂前空地,朱莹立刻急切地叫道:“阿寿……”
没等朱莹说出下一句,张寿就笑道:“如果你要说秦园的事,我都知道了!陆小胖子腿短却腿快,他已经来过了。你不用担心,那种子没什么要紧。不管是烧了还是偷了,也就那么一回事。相比老咸鱼从海外捎带回来的那些种子,这所谓的彩棉祥瑞根本就是无稽之谈。”
朱莹早就想好要安慰张寿的话顿时全都堵在了嘴边。她目瞪口呆地看着张寿,好半晌才难以置信地问道:“你这是说真的,不是安慰我?”
“我安慰你干嘛?要真的很珍贵很重要,不应该是我欲哭无泪,然后你千方百计安慰我吗?”张寿说着就笑了起来,继而便青松地眨了眨眼,“相比这一桩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我更想知道,你爹那事儿怎么说?”
不说这个还好,一说此事,朱莹顿时满肚子火,当即怒道:“还能怎么说,全都是皇上干的,他简直太坑人了!”
这坑人两个字才刚出口,朱莹就突然瞥见不远处露出了一张熟悉的黑脸。认出是徐黑逹,她一想到今天来这儿就是为了通知张寿,如今张寿已知情,她却不想和这个有名的黑脸家伙打交道,当即没好气地说:“你想知道的这事,我一会对阿六说,让他转告你,我先走了!”
见朱莹说着立刻转身就走,一点拖泥带水都没有,想起陆三郎也和她一样,一见徐黑子就绕道走,张寿顿时莞尔。然而,他和徐黑逹那是君子之交淡如水,此时朱莹已走,他也无意在上课期间与人寒暄,等转身回到九章堂之后,就打算顺便查看一下众人的解题状况。
然而,他才路过坐在最后头的四皇子,一看那张纸上涂涂抹抹的痕迹,当即就站住了,目光在人使劲咬着的笔杆上扫了扫,他就丝毫没有惊动这个小家伙,继续悄然往前走。等看过好几个人的解题过程,他就站在了三皇子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