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前没有注意到他撞人落水的一幕,但听朱宏说,此人是突然疾奔现身,而后就无视他们三人,直接冲撞过去,将邹公子撞了入水,就仿佛是失心疯了……所以,之前在店里,朱宏告知我此事之后,也用了些手段盘问,却没有问出有价值的消息。”
这一次,林老虎和张捕头全都听明白了。朱宏的所谓手段,无非就是暴力逼问,如果出身赵国公府的这么个精明人都没在短时间之内问出来,那他们要问出事情原委,那也绝对不会容易!
就算宛平县衙素来刑具齐全,那仍然会相当花时间!
就在沈县令也正有些牙疼的时候,外头突然传来了一个幽幽的声音:“少爷要问什么?”
听到这声音,张寿微微一愣,朱莹却立刻喜上眉梢:“哎呀,阿六竟然来了!我听爹说,花叔叔当初就是最擅长问人口供的,阿六肯定也有这本事!”
见朱莹一说这话,门外立刻传来一句“那我去了”,张寿不由得哑然失笑。阿六明明带着四皇子去江都王府看热闹听壁角,可没想到人竟然这么快的耳报神,就追到这儿来了!再一想,他和朱莹之前去的银锭桥距离江都王府不远,阿六听到消息赶过来也不奇怪。
就不知道……四皇子那冒失小子有没有一块跟过来!
无论沈县令,还是张捕头林老虎,谁都不会问阿六到底有没有这能耐这种愚蠢的问题——他们恨不得阿六真有这能耐,也好给他们解决一个最大的疑难。而如果没有,有这个据说皇帝都很熟悉的小子以及赵国公府的心腹家将一块参与过,真要查不出来,也多个背锅的。
可邹明在内的三个书生此时却听得一头雾水。邹明更是忍不住问:“县尊,这样妥当吗?”
之前在店里,那个救他的赵国公府家将亲自审问犯人,那还能说是事急从权。可这会儿已经在宛平县衙,由一个外人审问犯人,这好像不合情理吧?
可他这话一问,就发现所有人都在看自己,就连两个同伴亦然。他也分不清楚这些目光有什么区别,只觉得自己好像是被人鄙视了,这下顿时大为郁闷。
好在林老虎听说过张寿收集年轻人才的习惯,此时满脸堆笑地解释道:“邹公子,有些人是不见黄河心不死,还有些人是不见棺材不落泪,这些人的嘴,都不是那么容易撬开的。”
邹明最初不大相信,可不大一会儿,他只听到外头传来了刚刚那个没什么起伏的声音:“那家伙说,因为屡试不第,于是听信传言,想自宫进司礼监,日后好报复那些考官,谁知道司礼监只收自己人,根本不收外人,走投无路的他就想杀几个进京的举子,同归于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