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句简简单单的话,却使得偌大的地方一片安静,而最开始挑起这个话题的张大块头,那更是连肠子都悔青了,恨不得找一条地缝钻进去。就连张寿却也忍不住暗想,楚宽不是被一撸到底了吗,如今去给废后也就是敬妃治丧,那该用什么名义?
莫非是慈庆宫管事牌子?
然而,满屋子正大眼瞪小眼,偏偏没人说话的时候,外间就传来了一个声音:“太子殿下,慈庆宫小厨房那边午饭已经备好了,可要现在送进来?”
如果说刚刚在刹那之间屋子里由嘈杂转为宁静,那么此时此刻,恰是又从宁静转为嘈杂,首先开口嘀咕的不是别人,正是张大块头:“奇怪了,我刚刚出去的时候楚公公明明不在啊!”而且太子都说了,人是去给敬妃治丧了,这莫非是闹鬼了吗?
别说张大块头,就连三皇子本人也觉得有些惊疑。反倒是张寿见别人正在那面面相觑,他就开口笑道:“楚公公请进吧,刚刚耽搁了一点时间,太子殿下和大家正好都饿了!”
楚宽应声而入,见众人一个个全都盯着他瞧,就连三皇子也不例外,他就面色自若地笑道:“咸安宫那边都是太后身边的玉泉尚宫亲自挑选的老成宫人,很多事情吩咐下去就行了,并不用一直在那守着。慈庆宫又没有新调拨人过来,难不成还要诸位去催饭催茶水吗?”
想到早上这半日课,蒲包里有温热的茶水,课间休息时也和往日一样有茶点备好,所以刚刚他们竟没有注意到楚宽没有在三皇子身边伺候,众人不禁更觉得荒谬。
而三皇子反倒忍不住问道:“楚公公,咸安宫那边真的能离开你?”
“玉泉尚宫已经亲自去了。”用这样一句话解释了自己能够轻易脱身回来的原因之后,楚宽又轻描淡写地说,“倒是奴婢刚刚回来时,听说一大早顺天府衙和五城兵马司同时大批人马出动,封了京城两家赌场,以及一户颇有名的酒肆,抓了不少人。”
“哦,听说朱大人还遭了人行刺。”
此话一出,刚刚还稳坐钓鱼台的张寿就登时大吃一惊。就当他霍然起身之际,楚宽就非常善解人意似的说出了结果:“不过太子殿下和张学士不用担心,朱大人吉人天相,逢凶化吉,没有什么大碍。刺客已经落网了,听说是大皇子身边一个姓石的护卫。”
此话一出,三皇子登时想起了前天夜里四皇子那信誓旦旦的话,一时又惊又怒。如果真的是他那长兄身边人心怀不服,于是潜回京城意图搅动风云,那么,父皇也好,他也好,岂不是错怪了四弟?而四弟住在宫外,那会不会有危险?